夢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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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轉身,鳳眸暗沉劃過危險之色,聲音卻溫柔如水:“哦?你想怎麼殺孤?”
衛斂卻又不說話了,沉沉睡著,呼吸綿長。
姬越耐心耗盡,神色逐漸冰冷,卡上青年纖細的脖子。
力道收緊,大有直接將人掐死之勢。
他身邊從不留圖謀不軌之人。既然已確定衛斂接近他是懷有殺心,那即便這個玩意兒再有趣,也留不得了。
沉睡中的青年臉色很快漲紅,面露痛苦,掙扎道:“放,放開我——”
姬越眸光狠狠顫了一下,下意識手一鬆,待反應過來後更是面沉如水。
……他竟然下不了手。
“姬越!”衛斂眉頭這才舒展開,蜷著身子囈語,“你怎麼總是欺負我……連做夢也不讓人安生。”
姬越冷聲:“你都想殺孤了,還指望孤對你好?”
姬越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
……他在這兒對著一個人事不省的醉鬼說什麼呢?
姬越不承認在聽到青年說要殺他的話時,心狠狠抽了一下。
針扎似的疼。
為什麼會疼呢?
他早該知道。從小到大,所有靠近他的,對他好的,都是帶著目的與算計,都想要他的性命。
人心於他而言,甚至沒有阿萌一條狗可信。
既然已經習慣那些帶著目的的靠近,既然已經長久漠然地接受現實,既然已經學會不動聲色地疏遠所有人,那為什麼還會感到疼痛呢?
要殺他的人那麼多,衛斂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卻是唯一一個叫姬越捨不得下手的。
那是能對他說出“你何懼之有”的人,那是能與他嬉鬧玩耍逍遙自若的人,那是能和他對弈七局不分勝負的人,那是濁世之中澄澈乾淨如雪的人。
衛斂不一樣。
他以為,衛斂不一樣。
青年似冰雪一般清冷通透,卻如暖暖驕陽,融融春色,將姬越常年冰封的心敲開一條縫。
而今,這好不容易敲開的一絲縫,都在這一句“我不殺你,我不姓衛”中重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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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低聲:“原來……你與他們,也並無不同。”
床榻上的青年仍靜靜睡著,不曾聽見姬越說的話。
姬越慢慢在床邊坐下,輕撫過衛斂完美無瑕的臉龐:“是衛邦要你來殺孤?”
他本沒指望衛斂回答,不想衛斂卻含含糊糊開了口:“那個昏君……也配指使我?”
姬越微驚,幾乎以為衛斂已經醒了。
可再看去,青年還睡得安然,大概是將他的詢問當成做夢了。
是個能一問究竟的好機會。
姬越試探著問:“你稱呼你父王為——昏君?”
“他算什麼父王?”衛斂模糊低語,“他是讓我殺你……可我拒絕了。他以為他是誰啊?要我殺我就殺,我多沒面子。”
姬越:“……”
“再說了,我和你無冤無仇,幹嘛要殺你。”衛斂輕囈著,“跟著你還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瘋了才自討苦吃……”
姬越眼帶涼意:“真是多謝了。”
原來他在衛斂心中這麼有利、用、價、值。
同時又心下一鬆。
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心情變得很愉悅。
衛斂原來沒想過要殺他。
……等會兒,既然原來不想殺他,現在為何又想了?
姬越把這個問題問了出去,凝神等待衛斂的回答。
這回衛斂安靜了很久,久到姬越以為他睡熟了。
衛斂突然嘟囔道:“姬越,你還是在夢裡好說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