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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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膳完畢,宮女撤下一桌殘羹冷炙。衛斂用白色錦帕擦拭唇瓣,動作斯文優雅。
冬季日短夜長,外頭天光已暗,月色朦朧。
寒意襲人。
衛斂從養心殿出來時差點被夜裡的溫度給逼退回去,姬越及時牽住他冰涼的手,將掌心熱意傳遞過來。
當著隨侍宮人的面,姬越對他噓寒問暖:“冷就抓住孤的手。”
衛斂抿唇一笑,低頭似是羞赧。
兩人氣氛融洽。
入夜後姬越會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若朝中無大事,批上小半個時辰即可;政務繁忙時,挑燈夜讀至天明也是有的。
往日有內侍在一旁研墨,而今自是由衛斂這個新上任的“男寵”紅袖添香了。
御書房與養心殿離得不遠,繞過幾段九曲迴廊,推開門,裡頭便是一陣暖風。
姬越留了衛斂在身邊,還有四名伺候的宮人。
姬越早些年太過勵精圖治,如今六國皆以秦為尊,四海之內太平盛世,又無天災,以至於朝臣們都閒得慌。
就比如此刻姬越書案上堆的,不是各地民生概況,也不是國家軍事佈防,而是一摞美人畫卷。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幫想要他納後宮想瘋的大臣乾的。
姬越開啟一副,隨意掃了眼,就將那一摞畫卷一股腦兒全丟給衛斂:“挑出比你好看的再呈給孤。”
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平平無奇之輩,姬越看一眼都嫌多餘。
衛斂道:“諾。”隨即接過畫卷,一幅幅認真看了過去。
一炷香後,衛斂將畫卷都安放回去,語氣謙遜有禮:“臣挑不出。”
姬越玩味:“這意思是,你最好看?”
衛斂頓了頓,更謙遜道:“是。”
姬越眸光微動,眼角薄薄的褶上挑,帶出幾分笑意。
這人怎麼就能以一副謙謙君子之態說盡狂傲放肆之言。
他真是……喜歡的緊。
姬越將那些畫卷盡數掃落於地,讓桌面空出一片位置。畫軸嘩啦啦落地,聲音不小,屋內四名宮人以為秦王動怒,嚇得立馬跪下。
唯有衛斂面色淡然。
姬越拉過衛斂的手腕,將其抱到面前的空桌上,語氣極寵:“那孤不要她們了,孤只要你可好?”
衛斂:嘖,好大一口鍋。
屋內跪伏著的四名宮人可不是聾子。衛斂已經可以預見到他被秦臣指著鼻子罵禍國殃民的景象了。
衛斂垂眸笑:“好啊。”
姬越修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傾身過來,似是在親吻。
四名跪著的宮人戰戰兢兢,把頭埋得更深,根本不敢往上方瞟一眼。
陛下對衛侍君真是寵愛……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著。
只有衛斂聽到姬越停在他唇邊,一聲極低的讚許:“演得不錯。”
衛斂喘了聲,做出被親吻後呼吸不穩的模樣,央求道:“陛下……臣,臣喘不過氣了。”
他衛斂呢,貌是人間第一色,戲乃七國第一流。
他不介意在秦王面前展現出自己會演戲的模樣。面具一層復一層,總歸都不是真的。
衛斂便是如此,再裝出一副恭謹謙卑的模樣,也掩不住骨子裡的傲慢張狂。他不是不可以盡數收斂,只是不願。
適當偽裝有利於平安活下去,裝得太憋屈,苦的是自己。
衛斂不想吃苦。
姬越輕笑了兩聲,笑聲極為好聽。
他低語:“衛郎,孤想把你的麵皮都扒下來。看看你裡頭到底是什麼樣子。”
衛斂不動聲色道:“一副想活下去的軟骨頭罷了。”
姬越挑眉,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