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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之後,我掐著時間等待,讓我覺得好笑的是,特派員一次都沒有在這個地方出現過,顯然他打死也不認為,袁喜樂會在這個地方。而事實上,如果他不知道我的底細,他也一定認為我已經離開這裡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倒也想這麼走了算了,但如果沒有袁喜樂攪局,我們那批人進來後的結果,可能是和第一批隊伍一樣被特派員連鍋端了。我在黑暗中,陪了袁喜樂大約一個月。我在這個區域裡,找到了好幾隻包,應該都是小聰明他們發現毒氣之後,狂奔下拋棄的重行李,裡面有不少罐頭,我們靠這些罐頭和我包裡的牛肉度日。這一次的黑暗中,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溫存,她一開始一直很謹慎的看著我,慢慢的習慣了我的存在,放鬆了下來。我們聊了很多,我編了一個關於伊萬的故事,和她說了很多我的事情,她一直安靜的聽著,我能感覺到她對於我的態度在軟化,但是,只僅僅是最淺的變化。我看著她就在我面前,離的遠的時候,我覺得她就是我擁抱過愛過的袁喜樂,但是,只要我一靠近她些。她立即就會變的陌生起來。後來我放棄了,我們在黑暗中一直掐著日子算著時間,到了我記得「我」下來之前的幾天,我和袁喜樂出發了。路上我們並沒有碰到特派員,他一定就在附近,但是這個地方太大了,即使我們不是那麼小心翼翼,也很難碰到。之後的事情,乏善可陳。我準備了兩張紙條,一張是「小心裴青」一張是「下落水洞」對於第二張紙條的作用,我心裡很清楚,但是一張紙條,我覺得有點疑惑,為什麼我要讓「我」小心裴青呢,他不過打了我一槍?我無法肯定是否所有的紙條都是我放的,但是,這些紙條都是使用了勞保本的紙,這種紙質很好,而且因為是特種使用都具有防水性,既然來源一樣,所以應該都是一個人寫的。但即使有疑惑,我也不敢不送,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小心裴青」這張紙條我的很多行為都會改變,比如說「我」就不會在裴青反常的時候,覺得他的行為不正常。說起來這張紙條是我所有的判斷中,最無法解釋的一個,因為似乎之前我所有幹預的事情,都正中事情的關鍵點,而這張紙條明顯不是。我寫完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似乎是一種「控制」我用這張紙條,僅僅為了引起「我」對於裴青的注意,但這是沒有動機的,如果「我」沒有收到過這張紙條,我是不會想到要送出這張紙條的。這是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這不同於我的「幹預」,幹預只是野蠻地在任何需要引導的時候引導,而「控制」的感覺,卻精細的多。我想起了我在床後看到的那些被刮掉的字,這裡的事情很不簡單,雖然我現在寫了兩張紙條,但它們並不一定能送出去,這個「控制者」其實未必是我。如果有人在非常精細的引導著所有事情的發生,那是誰?他的動機是什麼?比如說,本來事情是朝著一個方向發展,有人為了使事情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設計了一個非常精細的「幹預」,這些幹預,有些很關鍵,比如說我的「下落水洞」紙條,有些卻很難察覺,比如說「小心裴青」這種帶著「小心」字眼的紙條,改變的往往是我們的心態,從而引起一連串的反應。這算是奇思妙想,我很快就放棄了,只要我把紙條都送出去,那麼事情就沒有那麼複雜,一切都是我瞎想。如果不是,那麼我經歷的一切,恐怕都在另外一個更大的局裡,我現在是不可能抗拒的。我寧可相信前者,因為後者雖然我隱約已經有了感覺,但是那太可怕了。當然,我無法證明它是否存在,因為可能性太多了。也許,第一張紙條真的是陳落戶塞給我的。這種事情,只能隨機應變了。我們在黑暗中透過一條岔洞回到了當時進來的暗河支流,走了很久,一下就聽到了前面的槍聲。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我們終於遇到了「我們」。我立即沖了過去,一下就看到了前面的懸崖,鍾鬍子躺在了上面,裴青正在懸崖上開槍通知後面的「我們」。我遠遠看著,鍾鬍子一動不動躺在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