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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墅安看出來這倆人是有個聚會,他其實很想與韓驟待上一會兒,跟他說話,靠近他,瞭解他的生活,但這一切都不急。
活一百多個年頭了,性子早沉下來了,再不是幾十年前在大學皮划艇隊不顧一切想要奪冠、在舞會上堵著人追的毛頭小子了。現在的他想要靠近一個人,可以慢慢地走,耐心地等,等到兩個人都準備好了,再將所有事開誠布公。
所以他沒有立即回答老大,而是看著韓驟站起身說:&ldo;那你們忙,我明天再過來。&rdo;
&ldo;誒‐‐&rdo;韓驟站起來攔他,感覺讓人白跑一趟有點不好,反正就一頓飯,一雙筷子一個碗的事兒,沒什麼扭捏不能帶的,他拿起一邊掛著的飛行夾克往身上套,說:&ldo;走走走,先去吃飯,劉然的事不急,飯桌上說也行,今天幾個朋友都是搞藝考的,還能幫著一塊琢磨琢磨。&rdo;
老大這會兒也看明白了,這位今先生怕是跟韓驟不太熟,人估計就是哪個學生的監護人,來這準備說孩子的事兒。
但話頭畢竟是老大自己起的,他見這情形馬上就坡下驢招呼今墅安:&ldo;對,飯桌上咱們集思廣益。&rdo;
四個人兩條路,老大和老婆臨時決定把犯困的兒子送去奶奶家,另一邊韓驟上班沒開車,他又對附近路況比較熟悉,所以就由他開著今墅安的車先往飯店去了。
今墅安這輛車屬於流線型轎跑,高貴復古的線條下蟄伏著猛獸般的巨大張力,是頂豪中的極至之作。
鋼琴借著音響緩緩描繪暮色,韓驟握著方向盤,鼻息間是兩人混在一塊的香水味,濕濕淡淡的,讓他生出幾許緊張。
&ldo;你可以換首歌。&rdo;今墅安感覺他可能不太喜歡這樣的音樂。
&ldo;不用。&rdo;韓驟掃了他一眼,笑了下,&ldo;我開你這車有點怯,太豪了。&rdo;
兩個人雖然並排坐在前面,但韓驟還是感覺自己像個司機,還是那種沒戴手套非常不專業的司機。
今墅安側過臉看他,笑說:&ldo;怯什麼,我看你的車也不便宜。&rdo;
&ldo;能一樣麼?&rdo;韓驟手指頭輕輕摩挲著方向盤,&ldo;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買越野?就是抗禍禍。不怕你笑,我這人特別懶,車擦了點髒了點,只要不是特顯眼,我就可以做到假裝看不見,但你這個不行。&rdo;
他往後視鏡瞅了眼,&ldo;你看兩邊兒的車,都離咱遠遠兒的,前後左右自動給讓道,這要是讓我刮一下,半年工資都未必夠填。&rdo;
韓驟話音落下時,音樂正好卡在結束輕音的小節上,按說他放了這麼一堆牢騷,一般人肯定接句玩笑或者寬慰,但今墅安沒有,所以車廂裡一時靜得有些尷尬。
其實韓驟說話的時候今墅安一直在思考問題,他最近越發想不明白,如果沒認錯人,像他們這樣死過又活了的生物,必然經歷過萬分痛苦的折磨,為什麼韓驟身上卻一點前塵苦怨的影子也看不見?
他蹙了下眉,隨即在下一首更沉悶的鋼琴曲播出之前,伸手換了個輕快的英文歌,同時從鼻腔中沉出一聲&ldo;嗯&rdo;,算是作為回復。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某一天,韓驟歪在沙發上對今墅安半開玩笑半埋怨道:那天我說怕給你車劃了,你為什麼不說沒事?
就他了解的今墅安來說,就算真劃了,也肯定不可能讓他賠。
今墅安跟他並排坐著,架起二郎腿,看著午後的陽光眯著眼說:弄壞了東西就要賠,我為什麼要說沒事?
賠不起正好以身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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