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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想我這樣做。林樾歸,她已經不是你當年記憶中的莊曉夢了。她活到現在,依靠的不是任何人,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替她做決定,包括牽扯起她心底最深處的事情。她既然想要忘記,我就沒有資格去做一個打破她平靜的人。在你們重逢的那些日子裡,我曾想過告訴你,但我覺得這個話不應該由我先挑起。你如果真的在意她,我想有一天你一定會主動問起;就像莊曉夢即便知道你和我關係不一般,她也從未從我口中打聽過你一樣。我原本想就這樣順其自然,偶爾在你們之中添一把潤滑劑就好;但我沒想到,你們兩個人似乎都是同樣的想法——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這樣一個女孩兒最後是在痛苦中死去,才徹底放棄了。”。
林樾歸傻笑兩聲,不再辯駁。他結束通話了電話,將左手的資料扔到地上,連同拿在右手的電話也一併扔了出去。一個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過後,林樾歸才發現被褥上有被水打溼的印記,那是從他眼中流出去的淚水。他捂著自己的臉頰,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再也不顧過往承諾過的一切,穿著睡衣衝出了房間。
林樾歸駕著自己的私家車,一路在黑夜裡穿梭;最終,他的車子停在了莊曉夢家樓下。他站在樓下,仰頭看去,莊曉夢家的燈光漆黑如墨。他忍不住心中的悲慟,衝上樓去,卻在莊曉夢家大門前踟躕不前。他舉起的右手落在離門鈴兩厘米的距離處,在內心不斷的掙扎中,他還是沒能選擇按下去。
林樾歸在莊曉夢家大門前的樓道上坐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時分,他隱約感覺到屋內有人開始活動的跡象後,這才失魂落魄地下樓去。回到車內,林樾歸沒有立即啟動車子離開,而是在眼看著莊曉夢與朗月一同從他車身旁經過後,才悵然若失地回到了自己家中。
莊曉夢第一次送朗月去上學,雖然距離不算遠,但這是她們倆第一次一同乘坐早班公交車。擁擠的公交車內,學生很多,除了上班族還有部分是老年人。孩子們都很禮貌,紛紛給剛剛上車來的老人家讓座。
莊曉夢和朗月是半路上車的人,只能擠在門框處。倆人在只能容納兩三個人的站臺處尋找下腳的地方,忽然間,莊曉夢一抬頭就發現一張極為熟悉的臉,是昨晚她去接朗月時站在朗月身旁的那個男生。
男生正低頭看著朗月,眼神裡充斥著一種難以界定的神情。可莊曉夢看懂了;那是早年時間,林樾歸看她的眼神。只是比起林樾歸,這個男生的眼睛裡有一種更加明亮的純潔。
男生主動向朗月打招呼,“好巧,我們竟然坐上了同一班車。”。
朗月早就發現了這個男生的存在,故意轉過身背對著他。對於他的主動問好,朗月只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莊曉夢見狀,雖然不清楚倆人之間的關係,但她覺得朗月並不討厭他;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讓她想與這個男生劃清界限。但很明顯的是,這位男生並不是這樣的想法。見朗月不說話,莊曉夢便主動與那男生打招呼道:“你好,你是月兒同學嗎?我是她......姐姐。”。莊曉夢在想,“姐姐”和“朋友”這兩個稱謂,或許姐姐更好一點兒。
男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方才和朗月一同上車的莊曉夢,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但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思緒趕緊衝莊曉夢點頭答道:“姐姐好!我是朗月的同桌。我叫褚星野。”。
莊曉夢輕笑一聲,隨即道:“褚星野,挺好,哈哈!”。
很快,公交車就在學校旁邊的站臺上停下。莊曉夢和朗月一同下車後,她故意放慢腳步等著褚星野,朗月見莊曉夢落後也沒有等她的意思,一個人就往前衝;莊曉夢一邊叫住朗月一邊回頭朝褚星野望去。褚星野方才被擠到了後門,而後門學生眾多,所以他擠了很久才下來。莊曉夢一見到褚星野就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