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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襯衫血紅一片,觸目驚心。
易辰不動了,緊緊抓著羅雋天的袖子,聲音都有些發抖,&ldo;怎麼樣……?繃、繃帶!車上有沒有急救箱?&rdo;
&ldo;沒有。&rdo;羅雋天道,&ldo;沒傷到骨頭,沒事。&rdo;
&ldo;急救箱……急……你放哪兒了!&rdo;
血像關不嚴的水龍頭,不停向下流,易辰完全沒聽見羅雋天在說什麼,臉色發白,瘋狂地翻著車前的抽屜,雙手凌亂地翻找著。
忙亂無措的手突然被羅雋天捉住,緊接著,整個人被攬進寬大溫暖的懷裡。
吻輕輕落在額上,帶著安慰的性質,低沉的聲音溫和道:&ldo;沒事,別慌,現在開車去醫院,包一下就可以了。&rdo;
一陣短暫的靜默。
易辰急促地呼吸了一聲,然後緩慢地冷靜下來。
身體被壓回座位上,安全帶被繫好,車子徐徐發動。
羅雋天面不改色地開著車,單手控制著方向盤,額角卻緩緩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車速平穩迅疾,很快到了附近的醫院。
半條袖子已經被血浸透,血還在往下滴,醫生看見一驚,迅速吩咐護士長:&ldo;臂動脈大出血,趕緊聯絡血庫跟手術室!&rdo;
易辰腳步輕飄站在一旁,看著羅雋天隨醫生走進去。
彎身坐在門外,過了很久,才從呆滯的狀態回過神來,極緩,極緩地吸進一口氣。
地上淋漓一片血跡,身穿白衣的大媽拿拖布拖抹,滿口唏噓,嘴裡唸叨著現在的年輕人又是打架鬥毆不知道生命的珍貴云云,易辰趕緊別過視線。
他太掉以輕心了,沒想到那人身上還藏了把刀。
亡命之徒。
當時如果手裡有刀,他真的想在那人胳膊上捅幾個窟窿。可怕的血性衝動讓心跳猛烈跳動起來。
如果羅雋天有事……如果真的出事……
想起報紙上看到手臂動脈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的新聞,易辰又開始不安起來。
麻木的神經漸漸回緩,才感覺到褲袋裡手機不停在震動。
易辰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才機械地拿出手機,發現手機裡滿滿的一串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
程葉的電話正打進來。
易辰的手覆在震動的手機上,半晌,接通了。
&ldo;小辰?&rdo;程葉聲音焦急如焚,&ldo;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才接電話?頒獎典禮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呢?&rdo;
一連串的問句跌打過來,易辰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聲音,&ldo;……沒事,媽。&rdo;
&ldo;別擔心,出了點小事故,我和哥晚點就回家。&rdo;
易辰放下手機,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室的門。上面綠色的燈亮著,大廳裡光線蒼白。易辰一邊急得恨不得砸門,一邊又生怕門突然開了,然後一個護士跑出來說&ldo;血庫沒有血了!&rdo;他是a型的,羅雋天是ab,想輸都輸不了。又或者醫生一臉慎重地出來,&ldo;刀切中手臂神經了,請家屬做好病人一條手臂殘廢的準備。&rdo;易辰記得羅雋天那條手臂被扎中之後再沒動過,越想越覺得心驚。
整整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開啟,易辰坐立不安地已經要腦補到失血過多變成植物人了,見門開了,立刻奔上前,差點把推車的護士絆倒。
手突然被握住,低下頭,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