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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好運居的跑堂,過了子時是小旗老高的生辰,軍士們提前在好運居定了席面,等巡夜總旗走了,好給他們的上司老高慶祝生辰。
老高往年不過生辰,今年恰逢四十整壽,想慶賀一番。
屋裡加老高一共九名軍士,聽到外面報訊的聲音,紛紛起身,拉桌子的拉桌子,擺凳子的擺凳子,片刻間就把值房佈置的像個餐廳。
四名跑堂把巨大食盒中的各色菜餚擺了整整一桌。
等他們離開了,老高又從牆角搬出一罈子酒,笑著放到桌上。
一名軍士喜道:&ldo;還有酒?&rdo;
軍士值守期間,按制不能飲酒,不過規矩是規矩,也得人能守。
老高笑笑:&ldo;不多,兄弟們少喝點助助興。&rdo;
值守房內雖不敢吆五喝六,但也觥籌交錯,煞是熱鬧。
門外值守的小子羨慕的透過大開的窗戶看看房內,舔舔嘴角,認命的繼續在外看守,誰讓他入職時間最短呢。
站了片刻,睡意漸漸上來,他打了個呵欠,往牆上靠了靠,把腦袋貼著牆閤眼迷糊。
等他的身子從牆上滑到地上,進入沉睡之後,暗夜裡一條條黑影陸續出現,全都貓著腰魚貫從值房的窗下經過,上了城牆。
然後幾條勾爪抓緊牆頭,黑影順著垂下的繩索陸續滑下城牆。不到半刻鐘,十幾條身影已經全部下了城牆,飛奔著往城郊的方向而去。
這些人一口氣奔了十來裡,在一處林邊停下。
林裡影影綽綽出來許多人,手裡各牽著馬匹。
一眾人安安靜靜原地待命,寂靜的郊野只有馬匹打禿嚕和腳步踢踏地面的聲音。
黯淡的月輝照耀下,趙衍負手立在林邊,目光眺望著城門的方向。
少時他的視線中出現一條黑影,那影子幾乎在他看到的一瞬,已經倏忽到了面前。
風十四娘把洛明光放下,往前一推,不發一言逕自走遠。
剩餘的人手也都紛紛牽著馬匹遠離二人。
洛明光抬頭望著趙衍,儘管月輝下只能望見他閃著亮光的一雙眼,她仍是緊盯不放,似乎想把他的模樣刻入心底,輕聲道:&ldo;衍哥,你要走了嗎?&rdo;
趙衍抬起手放在她的臉上,拇指輕輕摩挲手下柔嫩的面頰,&ldo;嗯&rdo;了一聲,道:&ldo;你好好保重自己……若……我回不來,你……&rdo;
他想說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但話到嘴邊卻發現無論如何吐不出口。
洛明光卻沒讓他的話說完,打斷道:&ldo;一定要回來!你若不回來,我就去找你!&rdo;
趙衍心裡一熱,半晌應道:&ldo;嗯!&rdo;
洛明光抓著趙衍的手,盯著他的雙眼:&ldo;我聽說軍中的驕兵悍將自持軍功,不好收服,你這一去,可有把握?&rdo;
&ldo;放心!&rdo;趙衍反手把她嬌小的手握緊,道:&ldo;我從十四歲起,每年都去軍中歷練,可不是真的在京城做個富貴閒人。&rdo;
洛明光瞬間明白了什麼,輕聲驚呼:&ldo;你二弟……傳說的順義王義子……&rdo;
趙衍輕輕勾起嘴角,再次&ldo;嗯&rdo;了一聲,揉揉她的頭道:&ldo;叫你猜對了,我就是傳說中的順義王義子趙麟,阿麟則在我赴北疆時代替我在京城。&rdo;
原來這樣!
洛明光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