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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著沿到石壁走到了裡面,到這裡風也沒有那麼大了,雨暫時也吹不進來了,摸著石壁上的凹痕,我把臉貼在上面,我怕捨不得他們,我沒有離開的勇氣,我也怕孤獨,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路。
在這裡我彷彿感受到了他們,這裡有他們的氣息,我用手指描著他們的名字又寫了一遍,然後慢慢的有些困了,我想睡覺了,但是胸口的匕首疼得我睡不著,潭裡的水也緩緩的漫了上來,我起身抱著大錘,無處躲藏,我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錘柄上,以前小時候在水潭洗澡的時候,特別想爬到錘柄上滑下去,就像滑滑梯一樣,小時候爬不上去,長大了卻沒有爬的興趣了。
以前我覺得這流星像一把錘子,可以捶碎世間所有的不公,就像那把鐮刀一樣可以收割所有侵略者的生命一樣,鐮刀和錘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染紅了那面旗幟,可是如今它怎麼沾染了黑色啊,他把槍指向了他看不起的鄉下守田人,我做錯了什麼啊。
剛剛我又忽然覺得錘柄好像一塊墓碑啊,而底下的錘頭像一副棺材,那些罪惡終將會被埋葬,我坐在錘柄上看向水潭的對面,那裡有幾棵參天大樹,其中一棵大樹上面有個樹洞,裡面填滿了石子,大都是馬飛投的,他的準頭超級準,從樹洞到這裡有三十米的距離,馬飛投擲的石子十有八九都能進去,我也投進去過,只是別說十分之一了,投一百次有時候能進一兩個。
山上的風,猛的一停,大雨似乎也頓了一下,天,忽然變亮了,天空中一顆足球大小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破長空,飛馳而來,是那一顆孤星,它的身後掉落的小碎片,如同它的眼淚一樣,就像煙花綻放,揮灑在這片星空,好美,這是一顆來自一萬光年以外的孤星淚,它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轉瞬即逝,它依然決然的飛向遠方,去繼續它的旅程,尋找它的歸屬,也許到宇宙某一個合適的地方,它就會停下腳步。
它雖然走了,但帶動的風暴,卻攪動著這片天地,我甚至感覺到屁股下的大錘都晃動了,狂風四起,吹的我更坐不穩了,心口的那一口氣,隨著孤星遠去慢慢消失了,我的胸口發脹,張開嘴卻叫不說一個字,心裡吶喊著,等等我,等等我吧,一個人的旅程肯定孤獨吧,讓我陪陪你吧。
我想起《星願》裡,洋蔥頭化成了流星,這樣是不是就能飛到天上,就能看到我的親朋啊,我的心口堵著了,我知道我要走了,不然孤星它就不等我了,我握著刀柄,“啊”的一聲拔了出來,沒有想象的血液飈飛,可能是能量耗盡了吧,我使出最後的一點力氣,把匕首甩了出去,咚的一聲,紮在了樹洞口邊上。
呵呵,又沒進,身體慢慢滑落,像小時候坐滑梯一樣,隨著匕首拔出,石碑上的紅色驟然變亮,將整個石碑包裹住,就像是燃燒起來一樣,如同是流星綻放最後的璀璨,我聽到了風的聲音,雨的聲音,聽到了牛棚裡的牛叫聲,聽到了小白小黑的悲鳴,我如同一股風吹遍了這片我熱愛的土地,向她述說著我的不捨。
我感受到了天空中的孤星淚,它是炙熱的,我感受到,有些東西在對我的呼喚,腦海中的吱扭聲大作,轟然而響,那道門被推開了,我心中的突然有一絲明悟,朝聞道,夕死可矣,原來多年前的火真的是我放的,只是燒燬的不止是房子,還有那隻頑劣的猴子,呵呵,我並沒有被冤枉。
我彷彿化身成了這片天地,我感覺身子變輕了,變的好輕,我好像飛到了天上,我看到了所有我認識的人,他們在笑,他們在許願,隨著孤星遠去,天空重歸於黑暗,好累,好睏啊,帶著不甘,帶著遺憾,還有那滔天的恨意,如果有下輩子,下輩子……
密林當中,一群人正在急速的奔跑,身後不時傳來的爆炸聲,讓奔跑的人有些慌亂,不時有人從隊伍當中脫離,他們要幫族人爭取逃跑的時間,隊伍並沒有因族人的離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