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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入了春。
坐落中山路的一家private cb,上世紀巴洛克建築風,主立面朝東,視野開闊,遠觀浦江,是一眾年輕女孩們集聚下午茶的優先地。
“哎,你們聽說了嗎,傅家那小少爺,有人看見他昨晚和一個陪酒女搞一起了。”
“真的假的,傅小少不就是和初梨訂婚的那個嗎?他們都快舉辦婚禮了,怎麼突然搞七捻三。”
“肯定是傅小少受不了初大小姐的脾氣,把她甩了唄。”
五個人圍坐在弧形桌前,一群普通話混雜著洋涇浜的口音你一言我一語,對初大小姐的新八卦討論得津津有味。
平時關於初梨的八卦侷限於她新提的尚未上市的包,或者拍得珍藏級珠寶。這些事對花錢如流水的初大小姐來說,不稀奇不古怪。
可她被男人甩這件事,是絕無僅有的八卦。
滬圈人盡皆知,初梨是初家最小最受寵的千金,有疼愛她的父母和哥哥,還有個穩坐富豪榜的外公,自小是家裡的掌中寶,在眾星捧月中成長,這輩子除了冰美式沒吃過別的苦。
哪想,二十二歲這年,要添一筆被男人甩的記錄。
談起被甩的原因。
大家無非覺得她光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卻不懂得如何討男人歡心,又作又嬌,偶爾遠觀尚可,誰有那麼大能耐,敢娶回家當祖宗供著。
几案燻鈴蘭香氛,蓋不住滿屋的脂粉氣。
眾人抿了口錫蘭紅茶,繼續笑侃。
“要怪就怪初梨沒有眼光,傅家那麼多少爺,她非看上不學無術三心二意的傅小少。”
“還不是因為傅小少是老爺子得寵的嫡孫。”
“嫡孫有什麼用,傅家現在的家主不是傅小少的二哥傅祈深嗎,我要是初梨,不如直接選擇家主。”
“呦呦呦想得美。”一人說著,挽過身側黑裙女孩的手腕,“傅祈深是我們落落姐早就看上的,哪輪得到你的份兒,落落姐你說對吧。”
滬圈上流名媛茶會,看似隨意入座,實則主次位分明,一目瞭然看出誰矚目。
拱形窗帶來浦江摻雜春寒的風,拂過蘇沅落耳際的碎髮,托出一張無瑕的面孔,她今天衣著l家最新春夏長裙,全妝,坐姿優雅,舉止大方,一眼教養得體的名門閨秀。
蘇沅落捻發,低喃笑語:“儂勿要瞎講哦(你別瞎說)。”
“呀,落落姐害羞了,不給說呢。”旁人打趣,“那咱們討論初大小姐吧,這一天過去,怎麼不見她在群裡冒個泡,不會躲在哪個角落裡哭吧。”
話音將將落下。
旋轉樓梯口,一盆搖曳的散尾葵後,兀然走來一個倩影。
眾目睽睽,剛才大肆議論的女主角大駕光臨,步伐款款,單手拉開空閒的一把椅子,坦然落座。
提香紅桌布上應景擺置三層銅金色點心盤,最上層的三文魚青瓜三明治冰霧幽幽,下兩層是榛巧和柑橘慕斯。
下午茶會的話題很投入,一片點心無人所動。
初梨手指託著慕斯杯,一口咬下上面果塊,唇間沾著明豔的奶油,吃相很不“大家風範”,隨性又從容,拖長尾聲,“哦?你們不是要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