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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它能夠無限分裂,無限地變換形態。只要它想,它大可以將自己生命中最微小的一個顆粒分散出去,沿著窗縫、通風口、鑰匙孔,或是其他難以被發覺的一切角落,逃離實驗室,混跡在一無所知的人群裡。
前提是:它想。
如q大實驗室裡出現的無害變異體是沒有這種能力的。它們就是微觀世界裡那些模糊而愚蠢的普通粘液,不會偽裝也不會分裂,無法達到侵染人體的程度。
但與之相對的,這種“想法”又是極其難分辨的。
因為它們學會了隱藏。
一旦在人群中變異,後果或會難以估量。
秦光霽躊躇著,思索著究竟如何尋找那一點點可能的痕跡,內心的焦急溢於言表。
肩膀忽然被一陣大力拍打,秦光霽在驚詫之餘橫生一種暴戾的警覺,是用“現在還在公共場合”的理智壓制住召喚出武器的衝動。
但在看清來人的那一秒,他臉上的不善順滑地轉變成了激動。
“老章!”秦光霽滿臉顯著驚喜的笑意,伸手錘了下面前青年的肩,給了他一個不由分說的熊抱。
“老秦!”來人的反應與秦光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顯然是認識許久了。
他是“秦光霽”的同學,從初中到大學一直是同窗,直到考研究生時才分開。
“你來這兒幹啥?”章卓拍著兄弟的肩問道。他在b大讀研,和“秦光霽”所在的q大隻有一牆之隔。
隨著這句隨意的詢問,秦光霽的眼神卻瞬間從被原身記憶驅使的喜悅中抽離,一躍千丈,墜入一個源於現實與臆想的交織的黑淵。
“你……你是在李教授的實驗室,對吧?”秦光霽眨著眼蓋住過於複雜的神色,問他。
“是啊。”章卓點頭,“咱們的方向不都是一樣的嗎?”
記憶被證實,秦光霽心間的不祥感越發難以抑制。
不會,不會這麼巧吧?他心中忐忑。
腫瘤靶向藥物的研究,是兩個學生上岸後共同選擇的方向,就連專案的創立時間與牽頭導師的履歷都相差不遠。
這也就意味著:b大的研究,也即將進入那個至關重要的階段。
秦光霽抓住面前人的手臂,手指剋制地箍住他,低聲而快速地問他:“你今天有去過實驗室嗎?”
章卓奇怪地看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點頭:“我才剛從那兒出來啊,怎麼了?”
秦光霽警惕地環顧四周,將人悄悄拉到一邊。
時間已經走到中午,下課的學生們陸續從樓裡走出,行色匆匆間,沒有太多人關注到他們的舉動。
“你們的實驗動物現在還正常嗎?”秦光霽盯著章卓棕色的眼睛,認真問他。
章卓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出的緊張氣息,臉上的神情也從茫然被感染成了沉重:“我一小時前剛給它們注射完樣本,所有指標都正常。”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章卓不解問秦光霽。
秦光霽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亦隨之加重。
他看見章卓皺皺巴巴的白大褂上印著兩塊陳年的汙漬,看見他手腕上被薄手套而邊緣印出一圈紅印。
他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氣味,從章卓身上傳來的氣味。它附著在章卓的白大褂上,並非直接接觸的那種切實的氣息,彷彿一瞬間就能被風吹散,但卻是清晰而深刻的,調動起秦光霽不久前曾經歷過的記憶——是變異粘液的味道!
心跳在此刻驟然加快,一個個象徵著危險的可能性在腦海中劃過,每一幀都觸目驚心。
“告訴我你們的實驗室在哪兒!”秦光霽不由分說地抓住章卓的手,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他,聲音放大了些,招來了旁邊幾個路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