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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發生伊始,甚至無人有所反應,直到變成兩半的豬保安倒地的那一刻,才終於出現了第一次倒吸冷氣。
仍舊沒有尖叫聲響起,燈光之下,唯有兩道銀光格外明亮,混著許多的血色,夾雜著幾道頭顱落地的悶響。
短短兩秒,血流成河,八個保安,無一倖免。
門外,秦光霽擦去嘴角不經意間溢位的血跡,輕鬆拍手:“收工。”
老爹漢堡店(14)
孔雀那一組的剪輯已接近尾聲,越關山擦去額頭冷汗,目光偏移,將下一層的炸彈佈局圖傳送給溫星河。
“誰在哪兒?”溫星河的冰冷質詢引起了通訊這頭越關山的警覺。
“是我,你們應該還記得吧。”回答她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似乎不久前曾聽到過。
越關山在記憶中檢索一瞬,腦中浮現一個名字,與溫星河的聲音重疊:“佩奇?”
近乎全黑的樓道里,一盞昏黃燈火自男人的胸前綻放,照出對方的面孔——是之前在老爹漢堡店裡見過的領班佩奇。
對方氣定神閒地站在通道中央,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掛在天花板上的溫星河,卻並沒有多少要立刻報警呼救的敵意。
溫星河被對方盯得發毛,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這地方沒有監控,於是乾脆從上面輕輕跳下,落在佩奇的面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溫星河看了眼時間,才不到六點。
“這話或許該我來問你?”佩奇答道。他仍舊穿著那件沾染了血點子的制服,神色卻並不像在漢堡店裡那樣冰冷木訥,而是帶著些微的笑意,顯得……很像個人。
“另外,”他上前了一步,“我不叫佩奇。”
“我的名字是祁和暢,在災難來臨之前,我曾是一名建築工程師。”佩奇,不,祁和暢看著剛鑽過天花管道,渾身都灰撲撲的溫星河,聲音低了幾分,“這棟大樓,有我參與設計。”
“你剛剛安裝的東西……”祁和暢眯起眼睛,嘴角含笑,“位置非常合適。”
曾見過對方處置同類的溫星河對面前這人沒有太多好感,她後退一步,背手調出武器,滿含警惕問道:“所以你想怎麼做?告訴那些動物,讓他們來殺了我,就像早上你管束員工一樣?”
溫星河的話問得很不客氣,但出乎意料的,佩奇並未生氣,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搖頭:“不,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對溫星河欠身,舉手投足間透著文質彬彬的禮貌:“我不常來總部,往常都是有其他人領著。這次,因為店慶的緣故,所有的懲罰人員都要提前抵達總部,在店慶正式開始前把事情辦完。”
“我不小心走錯了路,很快就會找到正確的路,去人事部領罰,然後到一樓後門的安保處等著被髮配到各處。”
他說得那樣輕鬆,就好像要受懲罰的不是自己一樣。
溫星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動物們對人類的態度有目共睹,嘴上說著不理,但溫星河心裡還是為這位即將遭殃的同類捏了把汗。
佩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邁步向前,與溫星河擦肩而過時點了點自己胸前的金色徽章。
“做到我這個位置,自然不會再是死罪。”
“大約……是會被髮配去工廠的。”
“至於是加工廠、屠宰場,還是養殖場,那就得看命了。”
他逆著光,沿著走廊一路向前,背對著溫星河,伸出手在空中揮了兩下,像是訣別。
遠遠的,溫星河看見徹夜明亮的大廳中零星走過幾個人影,祁和暢也很快加入其中,動作重新變得整齊劃一。
哪怕是受罰,也是列著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