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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玩家先是警惕地後退,但下一刻,季和正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這個切面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季和正顧不得害怕,直接伸手撥弄那顆頭,讓頭顱被秦光霽切割的地方完整地展露在自己眼前。
頭顱被鋒利的小刀切割而下,切面齊整利落,沒有半點拉扯痕跡,只有彷彿大樹年輪一般的切口曝露在空氣中,沒有血管,沒有肌肉,沒有神經,沒有任何人類軀體該有的構造,只有——一片土色。
兩人的目光很快從頭顱轉到仍舊安然地躺在棺材裡的軀體上。
它的雙手被交疊著放置腹前,雖然渾身都被黑灰覆蓋,也難以遮掩那雙粗糙大手上斑駁的傷痕,那是在長期的採礦過程中難以避免的痕跡。
它的腦袋被秦光霽分割,脖頸處殘留的切口與頭顱完全相符,同樣的非人,同樣的冰冷,同樣的……虛假。
一個震撼人心、攪動認知的真相正在徐徐展開,它將會顛覆兩人過去四天裡所有的探索。
“那……”季和正雙手難以抑制地顫抖著,瞳孔放得極大,幾次開口,卻難以說出連貫的句子,“那,那根本不是人!”
秦光霽站在棺材旁,視線卻是偏轉,落在祠堂正廳,那片不知被什麼東西壓出來的陰影上。
“不,”他的聲音不大,卻愈加堅定,“準確來說……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一陣風忽然吹起,將祠堂原本緊閉的厚重木門轟然吹開,黃沙登時卷席,吹散了地上的落灰,轉而覆上新的塵埃。
恍惚間,有清亮的童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順著風,吹進玩家們的耳中。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
礦井之下(6)
與此同時,另一邊。
“又起風了。”越關山緩緩伸出手,貼在低矮的土牆上。依靠著土牆的背景,她能夠清晰地看見細密的黃沙從她的掌間流走,只在擦過面板時留下一點細小而隱蔽的觸感。
越關山微微抬起頭,背對著風的方向,靜靜地感受著背後沙塵打在衣服上的輕微痛感。無數的沙塵匯聚在一起,憑著風,逆著光,有的囿於自重止於中路,有的被建築擋下被迫停頓,有的誤入回彎迷失方向。風越是吹拂,能夠順利抵達遠方的沙便越少。
溫星河和越關山並肩走在村莊中,不同於越關山的坦然,她顯然很不適應這裡不時吹起的塵霾,用衣物和口罩把自己從頭到腳牢牢包裹起來,臉上只留下一雙眼睛裸露在外。
四個男玩家都去了祠堂,她們兩個卻因為性別的原因被凶神惡煞的看守擋在了門外,因此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在村莊中尋找線索。
她們走過幾條村莊小路,太陽還未下山,裊裊炊煙從屋頂升起,帶著碳水迷人的香氣。走至村莊中央,孩子們的笑鬧聲此起彼伏,終於驅散了些許糟糕天氣帶來的沉鬱。
越關山罕見地有些不大自然,每次不經意間與溫星河相碰時,肢體都會出現隱蔽的停頓。溫星河顯然也看出了她的異樣,卻也沒有明說,而是有意沒意地便往她那邊湊,嘴邊的壞笑怎麼都蓋不住。
越關山無奈地笑著,輕輕搖頭,盡力避開溫星河帶著熾熱溫度的目光,岔開了話題:“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
不知何時,她們已走到了村莊的角落裡,孩子們的笑聲變得有些遙遠,視野被懸浮在空氣中的灰塵覆蓋,只能在隱隱綽綽間望見層疊的屋頂。
“這裡的氛圍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壓抑、沉悶、就好像被罩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玻璃瓶裡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越關山慢慢說著,隨意地伸手觸碰土牆,手指很快染上一層灰塵,令指腹的淺白色傷痕愈加明顯。
越關山收回手,輕輕拍掉手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