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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杳揶揄的眼神中,她很不害臊地說:「我就是沒盡興嘛!上一次戀愛談得也不盡興,分得也不體面,就重新來一次唄,有什麼不可以。」
孟杳陰陽怪氣地學她,「喲喲不盡興嘛,不知道是誰說永遠不吃回頭草的。」也是她們大學時期,斯微曾有豪言壯語——前男友這種生物,就應該和死了沒兩樣。她固然對死者保持友好和敬意,但絕對不可能搞那一套。
斯微多少有點被揭發黑歷史且當面打臉的尷尬,正措辭反擊呢,忽見孟杳臉色微變,嘴角帶起一個尷尬的笑,越過她對誰說了句——
「我們閒聊呢。」
她回過頭,看見裴澈平靜地站在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第57章 這是他擁有的萬事萬物中,唯一一件確鑿無疑。
如果可以,裴澈很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餐桌上擺著的向斯微喜歡的草莓慕斯蛋糕只剩最後一塊,也很希望自己不要操那個多餘的心擔心她沒有吃到。
這樣,他就不會找到她,也不會聽到向斯微那幾句話,他們的戀愛也許就還是甜蜜又舒心。她更喜歡香雪蘭又怎樣,她又不知道那是遊川挑的花;她不告訴她父親他們複合又怎樣,戀愛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不喜歡住去望江公館又怎樣,秋園路確實比東郊更宜居……
這些都不是大問題。他反覆告訴過自己的。
可他明明白白地聽到向斯微如何興致盎然地講述自己為什麼和他複合。「盡興」,同樣的詞,他也面對面聽她講過的。
可她對他說,是「戀愛」沒有盡興。不當他面時,就是「戀愛」和「分手」都沒有盡興。
就像從前,當面說喜歡他,是真的。可更真的是,喜歡他,是因為喜歡過遊川;喜歡他,是退而求其次。
她沒有騙過他,可也沒有說過真話。總是這樣。
她講一半真話,他再自欺欺人地補全另一半,多麼和諧美滿——這樣想想,他們是不是也算天生一對?
那麼這次呢,這一次從頭再來,向斯微打算什麼時候,和他「體面」地、「盡興」地分手?
裴澈徹底意識到自己和一年前一樣,重蹈覆轍、毫無長進。他真是瘋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走進這場必輸的遊戲裡。
他站定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從她破天荒露出一絲驚慌的眼神中,確定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沒有偏頗。
向斯微似乎打算解釋,可他已經不需要第二個自取其辱後又惡語相向的夜晚。
他平靜地看她一眼,笑了笑,轉身離開。
斯微下意識想追出去,可腳步剛一挪動,又停下了。小叉子戳著碟子裡的蛋糕,久久地沉默著。
「他好像誤會了。不去哄一下?」孟杳問。
斯微居然感到一股陌生的彷徨,她看見裴澈留在桌邊的草莓蛋糕,心裡緩慢地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分不清是迷茫還是慌亂,好像更深層的情緒被撬動。她打不動主意地問孟杳:「他生氣了嗎?」
孟杳從沒見過她這種模樣,新鮮地笑了聲,反問:「我怎麼知道?」
「我們剛剛說了什麼嗎?也沒有說什麼吧,他為什麼要生氣……」說著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好像又在這樣的自言自語中寬慰和聲援自己——他明明說他都好了的,連遊川的事情他們也早就說清楚了的,他到今天,還要為她一句玩笑話而生氣嗎?
孟杳瞭然地開解她:「你知道嗎,我從來不給江何看我的手機。雖然主要是因為沒必要,他也沒興趣。但其實,如果給他看到我們倆每天那些聊天內容,我還是會挺頭疼的。」
斯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孟杳輕笑著道:「男人矯情起來真的很難哄。江何還會哭。」
斯微聽懂了,與孟杳默默無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