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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荒涼的廢墟,和浩瀚的天地,奔流的時間浩瀚湧動又無聲無息,星辰輪轉,海洋蒼茫,人的一生從啼哭到死亡,還不到一朵花開的時間,所有苦難都在少年人意氣風發的大笑中來了又去,留下被打磨的愈發熠熠閃光的赤子之心。
很神奇……擁有著命運之權能的黃金之王這麼想著,他竟然在這個孩子的眼睛裡看到了「命運」。
其實神宮寺泉當時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他剛剛進入這具衰亡的軀體,就忙著用盡所有的力氣搶一條命回來,反反覆覆地掙扎著從死亡甘美溫柔的懷抱裡掙扎出來,最近才終於能稍微穩定一點,對於這個突然跳出來的監護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去打招呼。
沒錯,他不過是一條不知自己來自何方的遊魂,屬於自己的記憶薄弱模糊,如清晨的白霧般一吹就散。稍微清晰一點的記憶,就是在不同的軀體之間流轉,都是將死的生命,他就借著軀殼最後的一點點生機偷偷看看這個世界。
用的最多的是瀕死的病人的身體,大多隻能供他停留五分鐘左右,病人的親屬們都在又哭又笑地對他說話,他們以為面前的還是自己不肯離去的親人,誰知道裡面的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了呢。
神宮寺泉也就代替身體的主人默默地聽著,然後用殘留在這具身體裡的最後一點力量對他們露出一個微笑。
有時候運氣不好,只能找到小貓小狗的身體暫居,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直覺告訴他,要是留在外面的話,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不管是怎麼樣的軀體,他都不挑剔。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像在慢慢凝實,然後在經過一片廢墟時,他就不由自主地被吸進了這個孩子的身體。
正巧,這個孩子竟然也叫神宮寺泉。
遙遠的回憶像是水池地下的沉渣,泛上來不過是一剎那,國常路仔仔細細地看著青年比常人顯得病弱蒼白的臉色,不過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嘴唇已經顯出了一點青紫。
「去看看你的母親吧。你的治療隨時可以開始。」國常路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他只說了這麼一句。
神宮寺泉恭敬地對他點頭示意,轉身就要離去。
「你知道你的母親不可能醒過來的。」在他走出一點距離後,國常路沉沉的聲音響起來。
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殘酷太過分了一點,可是兩人都知道國常路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神宮寺泉神情平和極了,很鎮定地點點頭:「是的,我當然知道。但是您怎麼能讓一個孩子放棄他的母親呢?」
於是他再走出去就沒有人叫住他了,黃金之王凝視著他的背影,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中尉這樣的話,對他有些殘忍了吧。」神宮寺泉離開後,空無一人的大廳裡又響起了一個輕快的聲音。
老人板著臉,對於這句話的主人顯然怨氣更重:「這是一個提醒,可惜這個孩子從來沒有聽從過我的告示。」
「嗯?」半空一個閃著淺淺銀光的顯示屏拉開,一個英俊的男人舉著酒杯,對著螢幕側過頭。
「這個孩子的異能,我稱之為時間交易。」黃金之王踱步到窗邊,視線投向無邊無垠的廣闊天空,「極其強大也極其恐怖的能力。他可以追溯時間,甚至扭轉過去——只要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蒼老的聲音透過顯示器傳達到另一個人那裡,得到一個驚訝的回視。
只是,扭轉時間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更何況是改變過去呢?
他想要改變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這是等量恆定的理論。
正如多年以前,剛剛覺醒異能的神宮寺泉憑藉本能想要留住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