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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時,卻見這位興府世子,也不過十三四的年紀,正是同齡人。
稚嫩卻稍顯英銳的臉上,也沒有跋扈乖張之態,全然沒有自家想象中,那天家貴胄的姿態。
如此想著,少年心底的緊張稍緩。
此時,朱厚熜也來了興致,心道:方才黃伴伴說林中撫琴的伊人,乃是九峰先生的女公子。眼前這少年,自稱孫交,也當是九峰先生之後。
許是至今仍對那抹倩影念念不忘,朱厚熜對這年紀相仿的少年,竟也莫名的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拱手回禮,朱厚熜上前一步,攥住少年手臂,展顏笑道:“敢問孫兄與九峰先生如何稱呼?”
孫交如今已是花甲之年,黃伴伴說那女子是孫家幼女,在這年月,晚來得子,實屬尋常。可若是有孫年約十五六,卻也是說的通的。
孫京手臂驟然被這位世子攥住,本能的一驚,眼瞧著世子臉上頗有善意,雖心中疑惑,卻笑著答道:“世子所說九峰先生,正是家嚴。先前府中門子稟報說有王府貴人來訪,父親令我在門外候著,吩咐我領著世子,去後院竹樓一敘。”
聽得少年確是九峰先生之子,朱厚熜興致愈發濃烈了。
攥著孫京手臂,兩人並駕齊驅入了孫府,行走間,朱厚熜輕笑道:“不知孫兄是何年生人?”
“稟世子,算來當是弘治十八年三月生人,家中尚有一兄,一幼妹。”
這名喚孫京的少年,許是見了同齡人,又見世子頗為親善,生疏之意盡去,談興也濃了起來。
“家兄孫元,前些年中了甲戌科進士,如今任揚州府如皋知縣。”
說到兄長孫元時,這少年明顯多了幾分豔羨。
朱厚熜卻有些暗暗著急,孫京談了其兄,卻偏偏為言及其幼妹,便沒了下文,於是強笑道:“九峰先生與我父王乃是至交,孫兄既然年長,今後便喚孫兄一聲世兄,可好。”
不等孫京開口,朱厚熜又笑道:“世兄方才說還有一幼妹,卻不知。。”
到底是尚書公子,雖然長居於鄉梓,卻也有幾分書香世家的底氣,孫京此時與朱厚熜把臂言歡,已經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怯意。
聽聞興府世子之言,不疑有他,直言笑道:“幼妹小我三歲,名靜香,真待字閨中也。”
孫家公子談笑著,朱厚熜卻是心緒紛飛。
靜香?
孫靜香?好生柔美的名字。
心中暗暗感嘆,心底不禁變又浮起林中撫琴女子的倩影。
一路談笑,行至竹樓前時,朱厚熜才回過神。抬眼一瞥,只見竹樓前正有三人圍坐,笑談不止。
隔著數丈,便聽到薛侃那灑脫笑聲。
“學生行經南昌府時,曾拜謁孫中丞。臨別之際,故而中丞有手書一封,令學生轉交於大司農。”
且不提竹樓前孫交、餘珊二人反應如何,堪堪進入竹樓別苑的朱厚熜卻是猛地一僵,直把孫家公子的手臂拽的生疼。
“南昌府?孫中丞?”
朱厚熜劍眉一蹙,回身直視黃錦,問道:“尚謙先生所言孫中丞,可是右幅都御史、巡撫江西孫燧?”
黃錦本便是玲瓏心思,聽聞世子爺發問,同樣是一驚,猛然間想起那智腦在《明史》中所言:六月丙子,寧王宸濠反,巡撫江西右副都御史孫燧、南昌兵備副使許逵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