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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梢微微揚起,頗有點吊兒郎當的意思。
「不必了,」陸相時的目光在戲樓了掃了一圈,果然在偏角的位置上找到陸珩,她朝白令令道:「白公子請自便吧,恕不奉陪。」
「這怎麼好?還是我請姑娘吧。」白令令不依不饒。
陸相時有點不耐煩了,她轉身望著白令令,漂亮的眼睫輕輕上挑,她笑問:「難不成這是白公子慣常搭訕姑娘的手段?」
白令令:「……」
「姑娘說笑了,我是誠心想向姑娘致歉,還望姑娘不要嫌棄。」白令令說著又是一禮。
陸相時瞄了陸珩一眼,發現陸珩正看著他們說話,她想起那日她誆騙陸珩的話,且看這男子的衣著,多半是南梁人,為了讓陸珩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她收起對白令令的嫌棄,柔聲道:「白公子誠心致歉,我哪有嫌棄的道理,不過今日不方便,改日吧。」
陸相時斂衽行了一禮。
白令令敏銳地覺察到這興許是個機會,他從腰間摸出一塊玉牌遞給陸相時:「既然如此,我便先將這塊玉佩贈與姑娘,聊表誠意。」
剛認識就送東西,這姓白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是哪家專程勾引姑娘的浪蕩子,不過看那玉佩的成色,倒是上好的東西。
這麼好的玉佩,要送給她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不是家裡富得流油就是非奸即盜,陸相時眉眼上挑,不由地多看了白令令一眼。
「姑娘請收下吧。」白令令笑得見牙不見眼。
陸相時好似能感覺到陸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灼熱,她道:「不必了,我不缺這一塊玉佩,公子還是收回去吧,有緣再見。」
陸相時落下話,轉身朝陸珩走去,沒走幾步,白令令忽地叫住她。
他笑道:「姑娘,我們會再見面的。」
陸相時沒理會,也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她走到陸珩的面前,問道:「十三叔,您怎麼又來了?戶部尚書都像您這麼閒的嗎?」
「你能來,我不能來?」 陸珩示意她坐下,轉頭的時候,目光剛好和白令令的視線對上,距離有些遠,然而,那白令令竟遙遙地朝陸珩俯首一禮。
陸珩心頭又升起一股火來:「你說的南梁人,就是他?」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陸相時道:「我不會亂來的,您就別管了。」
她一臉倔強,陸珩是真的拿她沒辦法,陸相時見黃杞不在,奇怪道:「黃杞呢?我剛剛還看見他就站在您旁邊呢,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人了?」
陸珩口吻漠漠:「辦事去了。」
陸相時不再多問,她轉而興沖沖地問陸珩:「我剛剛的戲唱得好嗎?是不是比那些花旦還唱得好?」
她眼裡倒映著他的身影,那雙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彷彿閃著光,陸珩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不自在地別開目光,若有似無地點了下頭。
「真的比那些花旦還唱得好?」陸相時興奮地問。
陸珩恍然間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動作,他辯解道:「我對戲曲又不瞭解,你是否唱得比花旦好,我怎麼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懂行的。」
「您既然不喜歡看戲,您來這裡幹什麼?」陸相時覺得莫名其妙。
陸珩:「……」
他目光輕輕地掃過去,試圖用眼神鎮壓陸相時的多嘴多舌,可惜陸相時根本不怕他,反而笑眯眯朝他把腦袋伸過去,得意地揚眉道:「您該不會是專程來看我唱戲的吧?」
她突然湊過來,陸珩尚未來得及反應,他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
陸相時距離他太近了,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馨香還有她唇齒間的甜膩,他像個木偶似的坐著,迎著陸相時得意的眸光,好半晌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