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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前爆發的力氣似乎讓眾人難以抵抗,捉住四肢、耳朵的人隱約覺得手下漸漸抓不住。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小夥子直接從它背面翻身而上,踩在一邊板凳上將豬牢牢跪摁住。
“拿盆來!拿盆來!”
林老六用熱帕子擦了擦豬脖子,待豬脖上乾乾淨淨不見一絲髒汙之後,他這才拿上吃飯的傢伙什兒。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鮮紅冒著熱氣的豬血,從傷口汩汩流出,等到滴答滴答再也流不出多少,婆子把一盆豬血端到一邊。
立馬有人抓著鹽罐子,往豬血裡撒鹽。
滾燙的開水盡數淋在豬身上,大家夥兒立馬一人一把刮刀上來刮毛,裡裡外外、蹄子、屁縫......哪裡都沒放過。
趁著這工夫,眾人立馬把另一隻豬也抓來,同樣方式壓在另一條寬板凳上,手起刀落。
冰冷刺骨的水從管子澆在眾人的手上將豬洗得乾乾淨淨,大夥兒卻心頭火熱。
擼起袖子,脫掉礙事且珍貴的棉衣,似乎一點都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
兩隻豬被繩子綁在寬板凳上立起來。
平日裡再如何看不慣對方的婦女,在這一刻都化敵為友,一邊閒聊切蒜,一邊時不時兩眼放光看著案板上的豬肉。
洗菜、切菜、全村人忙得熱火朝天又井井有條。
按照慣例,殺完豬後會做一頓殺豬飯。
就是用豬血、豬心等做幾大鍋酸菜豬雜湯,各家都分一點。
閒置許久的大食堂灶臺又重新被架上各家的鐵鍋。
不過外邊分肉的動靜吵得裡面人靜不下心,脖子伸得老長恨不得跑到跟前聽聽,今年這肉咋分。
咋分?
老規矩。
林大保和往年一樣抓鬮決定,能否分到好肉全憑各家手氣。
每戶人家派一個代表出來抓鬮,趁著這功夫,他又找人把昨天醃的野豬肉也拿出來。
不論各家代表抽到紙條後表情是喜是怨,總之開始分豬肉啦!
林大保扯著嗓子一聲吆喝,“排好隊!誰不守規矩就最後一個!”
大夥兒立馬規矩排成行。
林大保衝六弟使個眼色,正在火盆子烤火的林老六立馬起身開始幹活分肉。
“領完豬肉先別急著回家,趁著大傢伙都在,今天順便把糧食和錢也分了。”
現如今已經臘月二十二,再有個七天就大年三十。家家戶戶提早把錢拿到手裡要趁早去公社買好年貨。
終於要發錢啦!
一年忙到頭,就年尾這幾天日子過的最舒心。
平時在家裡頂樑柱一般輕易不言笑的父親角色,核對完全家公分,接過錢的下一秒眼角忍不住皺起笑紋。
雖然僅僅只有百十來元,甚至更低,他們也總是沾了口水站在一邊親自數了又數,才小心翼翼裝進口袋。
不過似乎哪裡都不如家裡安全,萬一口袋破了怎麼辦?手揣口袋把錢弄丟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平日裡丟三落四的各個大老爺們此刻都小心翼翼,一手提著肉,一手捂著裝錢的口袋往自己屋裡去。
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腳後有沒有落下什麼。
那謹慎的樣子,活像是第一次進村兒的小偷。
至於分到手的糧食,這一趟也搬不走,還不如等他們回去把錢藏好後再回來搬。
況且鄉里鄉親,大傢伙都盯著呢,糧食丟不了。
祁詞安手上提溜著一斤左右的肉,老老實實排在分糧食的人群隊伍中,跟著挪動。
前後人都在忍不住躁動伸頭張望那些已經拿到錢的人。
唯獨他一人站得筆直筆直盯著前人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