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寒然後歲凋(五)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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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何人傳出去的!是誰!當日偷聽了文淵閣的談話?偷聽密談,宣揚四方,按律當斬!”
“你能知道是何人所為嗎?當日文淵閣之中,除卻二樓只有吾等之外,樓下文淵閣之內可是有著為數眾多的臣子!”
“定然是文淵閣內年輕翰林,吾定要全部趕去作濁流官!連臣不密則失身的道理都不懂,呆在朝堂,也是找死!”
“這還不是你梁叔厚惹出來的事情?卻害得老夫摻和其中!
“敬之兄!老夫也不曾想過,事情會麻煩到如此地步!吾原本只是想......”
“免開尊口!你原本想作什麼,我不想知道,你我之間自然有一筆賬要算!只是眼下這件事情需要先行處理而已!”
在皇宮內閣大臣值班的值廬之內,大學士梁儲與蔣冕之間發生了激烈爭吵!
但梁儲畢竟坑了一把人家蔣冕,所以被蔣冕懟也不好隨意嗆聲,只是喪失了作為閣老的威嚴,叫他一時間有些憋紅了臉。
“行,只要眼下這事情過去,條件便隨便你來開,我接著便是。”
蔣冕目光冷冷盯著梁儲,這是自己老搭檔了,在一起做事這麼多年, 他蔣冕當然知道梁儲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說梁儲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麼屁!
可......蔣冕認為梁儲不該妄想再進一步,當然,他蔣冕也不可以。
宰執天下這種事情,看起來風光無限,但你梁儲連自己手頭上這一畝三分地都弄不好,憑什麼學人家楊廷和要往高處去站?
事實上,蔣冕私以為,其實楊廷和也不完全合適首輔這個位置。
楊廷和有能力,有野心,可蔣冕認為,他身上這兩個素質並不相匹配。
至少在當下這件事情上,在大禮議之爭上,楊廷和可能沒辦法達成自己目的。
當然,這是不能對外人說的言語。
他必須度過眼下這一關。
陸斌,這個人能動嗎?
這個問題其實不僅僅是選擇題,不只是選擇動陸斌或者不動陸斌那麼簡單。
首先,這就涉及到,他們屁股往哪邊歪的問題。
是站在世俗公理的立場上,還是站在皇命皇權的立場上。
這已經不僅僅只是後黨,文臣派系,勳貴集團之間的事情。
摻和其中的讀書人,儒生足夠多。
甚至不少京城中的家族也牽扯進來。
所以關於陸斌的問題。
已經是禮法之爭,典律之論的問題。
這就連閣老,乃至首輔,皇帝也不能一言而斷之。
那麼捉呢?
可以把陸斌關到牢裡去嗎?
當然不行!
還是那句話,皇帝目前沒有掌握皇權,完全是因為不會,而不是皇權不存在。
楊廷和想要用禮法束縛皇權的前提條件是,皇帝得遵守規矩,文臣們不觸及底線。
大家得都在桌子上,用明面上的棋子來爭鬥。
這樣與大家斗的才是皇帝這個人,而不是皇權這種怪獸。
皇帝這個人,總歸是講道理的,即便如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在為皇帝時也是遵守規矩的。
臣子的話得聽,臣子的諫得納。
廣開言路,廣納良言。
甚至,說句不中聽的,在皇權制定了規矩之後,最遵守規矩的就是皇帝本人。
朱棣奉天靖難,六出北塞,遷都北京,修永樂大典,造寶船出海宣揚國威。
永樂皇帝毫無疑問是個雄主,可最遵守祖宗成法的竟也是他。
他造反成功的後半輩子,就從不允許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違背太祖洪武皇帝制定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