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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宮內部和白夜想象的一樣,寬廣無比。大殿兩排座椅排列,依稀能夠想象當初十大妖聖分開排列,威震洪荒的勝景。
大殿盡處是一個高臺。高臺之上有一張巨大金烏座椅。座椅之中有著一個男人。他一身金烏皇袍,正看向大殿中央的白夜。
白夜瞬間變了顏色,驚駭萬分的看著他,驚撥出聲:“怎麼是你?!”
“哦?看樣子,你已經猜到這裡有人了。”男人一雙金色雙目微眯,道:“只不過猜錯了人!”
白夜苦笑點頭:“不錯。我以為應該是東皇鍾之主太一。卻沒想到,竟然是帝俊陛下你!”
沒錯。這個坐在太陽宮至尊寶座上的,並不是白夜所想的太一,而是帝俊!
這是個很令人不可思議的現實!即使對有所準備的白夜也是一樣!
在意識到這裡是在開天三寶東皇鍾之中的時候。白夜便想到,這個虛幻的天庭,必然是有人鎮守的!畢竟東皇鍾再怎樣強大,也不可能在失去主人。又失去妖族氣運神器位格,再在妖族衰落的今天,苦苦守住數千年的等待,還維持著虛幻的妖族天庭景象!
必然是有人在輔助,或者有人調動東皇鐘的力量在維持!
這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當初紅雲老祖。不也就靠著疑慮分魂在火雲洞中苟活千年,直到白夜的到來?
所以眼前的情景,基本上都在白夜的預料之中。唯一的失誤,就是他以為這個人會是東皇太一,而不是妖皇帝俊——畢竟東皇鍾之主可是東皇太一!
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他錯了。
“陛下應當是被太一拖進來的吧?”
短暫功夫,白夜已經恢復平靜。反正對眼下的局面來說,無論是妖皇帝俊。還是東皇太一。都沒什麼差別。所以他自在的走到了大殿側旁,坐了上去,猜測起當年的局面:“我觀陛下,斷斷不像會將一絲分魂潛入東皇鍾中,以求苟活之人!”
帝俊看著白夜行為,一雙金色眼眸動也不動。沉默片刻。才終於開口道:“是。”
“當年你在東皇鐘上做了手腳,使得東皇鍾再也無法鎮壓妖族氣運。我與太一為了減緩氣運流逝。一邊煉製新的妖族氣運神器招妖幡,一邊都將一絲魂魄分出進入東皇鍾。加強對妖族氣運的鎮壓力量。”
“後來最終一戰,我本想將這絲分魂引爆,聯合本體一道加大攻擊力度,給太一留下一絲生機。不想這念頭被太一覺察,他搶先行動,將他的一絲分魂引爆,保護了我!”
帝俊緩緩的說著,金色的雙眸越來越暗淡。畢竟無論是那場大戰本身,還是大戰的結局,乃至於他現在的狀況,都已經是最不能讓人悲痛的懲罰!
他是妖族妖皇,是將妖族引領向最高位置,將妖族帶向洪荒之巔的首位妖皇!讓他看著妖族現在的情況,看著妖族在人族大興之下隱匿入角落之中苟延殘喘,就是最能讓他生不如死的懲罰!
白夜能理解這種痛苦,能理解這種懲罰的最恐怖之處。
因為和帝俊這妖皇一樣,現在的他,也在引領著一個族群的發展,將全部心血都寄託在了族群身上。
太陽宮中,陡然悄無聲息。
過了半晌,帝俊突然打破寂靜,主動出言:“小十怎麼樣?”
白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帝俊說的是誰:“十太子如今甚好。”頓了頓,又說道:“陸壓道君要返回來處,已經將所有都放下。十太子如今想必已經繼承了天地第一散人的尊位,成為地位上不下於聖人的存在了!”
帝俊聞言,那毫無表情的容顏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柔和。
“這樣啊……這樣也好。羲和一番苦心,終於沒有白費。”
此情此景,白夜不由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