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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她。雙臂將她環抱了住，他把眼睛埋向了她的頸窩，用濕漉漉的睫毛一刷她的脖子。
段人龍說了話，&ldo;男女有別&rdo;什麼的，她沒聽清，也懶怠聽。她向來沒拿自己當女人，也從未當金玉郎是個男人。用&ldo;男女有別&rdo;四個字來分隔她和他，俗了。
別人可以俗，段人龍是她的親哥哥，他不該俗，所以當段人龍聒噪不止之時，她忍無可忍，瞪了他一眼。
她一眼就把哥哥瞪啞巴了。不是哥哥怕了她，是哥哥心中一動，先她一步恍然大悟。
金玉郎的哭聲漸歇，咻咻喘息著抬起了頭，他直視了段人鳳的眼睛：&ldo;天一亮，我就回家去。&rdo;
段人鳳問道：&ldo;你不是不敢回去嗎?&rdo;
金玉郎抬袖子一抹臉：&ldo;和我舅舅一起回去，我是不敢;可是和你們一起回去，我就敢了。他不就是想要我的錢嗎?我偏不給他，給狗也不給他!他再敢殺我，我就和他同歸於盡。&rdo;
段人龍在後方又開了口：&ldo;哎，誰是狗?&rdo;
段人鳳則是對著哥哥說道：&ldo;昨天還死活不敢回家呢，今天又敢了。你算是白殺人放火了。&rdo;
段人龍笑了：&ldo;沒關係，權當練手，也省得他那個舅舅跟去北京添亂。&rdo;
金玉郎清了清喉嚨，囔囔的說了話：&ldo;等到了北京，你們要保護我。&rdo;
段人鳳隨手抓起枕巾，給他擦了擦臉：&ldo;可以保護你，但我們畢竟是當過土匪的，你大哥會不會讓警察把我們抓起來?&rdo;
&ldo;我大哥又沒見過你們，你別承認自己是土匪不就行了?&rdo;
&ldo;你大哥沒見過我們，可他身邊有人認識我們，就是那個傳話的，姓什麼來著?劉?&rdo;
金玉郎像是要賭氣：&ldo;那就讓段人龍把小劉也殺掉!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誰死了我都不在乎!反正我不死!我就是不死!&rdo;
說完這話，他&ldo;咣當&rdo;一聲躺了下去，段人鳳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間沒有話講，慢吞吞的也躺了下去。段人龍獨自又坐了片刻，末了轉過身去關了壁燈，又嘆息了一聲。金玉郎誠然是糊裡糊塗，可他自從和這條糊塗蟲湊做一隊之後，殺人放火死裡逃生的，也有點昏頭昏腦，並且還有了失去妹妹的徵兆。無形的大浪推搡著他，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不由己，只感覺金玉郎實在是太孩子氣，若天下的孩子都是這個熊樣，那麼自己這一生不如就遊戲人間、斷子絕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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