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五章 成雙的夫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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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之夜,龍鳳紅燭燃得安詳靜謐。
新婚夫婦同房分室,和衣而眠。
外間梁下點一盞琉璃羊角燈,始終未滅,安靜得很幾乎聽不見聲響。
那隻毛茸茸的雪白鸚鵡,被留在內間陪伴山月。
山月洗淨面孔躺床上,側身翻躺,睜著眼,隔了罩紗,朦朦朧朧地看木架子上的雪白鸚鵡蹦蹦跳跳啄食喝水。
小東西姿態可愛又自然放鬆,讓山月也不自覺鬆弛下來——就像突然被灌了一碗安神湯:這裡沒人會半夜暴起,突然要了她的命,或將她拖到破廟欲行不軌之事。
除非薛梟瘋了。
“瘋”是不孝鳥的常態,他一般不會更瘋——所以這個選項基本排除。
同時,她並不認為其他人能輕鬆突破薛梟的防線一路殺到內間。
所以,這裡是安全的:命途多舛半輩子,臨了莫名其妙遇到個盟友,是她平生遇到過的最好的、最有利於她的事。
山月上眼皮搭下眼皮,沒一會兒沉沉睡去。
靠坐在外間太師椅上的薛梟,隨手扯過一本《天工開物》一目十行,隔了一會兒,裡間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薛梟看書的目光頓了一頓。
疾風勁過,雙喜龍鳳紅燭猛地搖晃,好似被閃了腰。
燭火快要熄滅了。
卻只聽“咻”的一聲。
一個小石子兒破空而出,準確無誤地打在窗框外側。
窗框“嘎吱”一聲合上,將遒勁的夜風擋在室外,象徵著長長久久的龍鳳紅燭識趣地迅速調整火焰方向,繼續按照計劃,燃得筆直又喜慶。
分家一事,薛梟必定蓄謀許久,行動速度極快——待次日敬茶禮畢,薛梟便以“喜屋不可空置”為由,連日將西院的家當拾掇完畢,迅速召集了十來個小廝、馬伕抬起山月的嫁妝、蘇氏的陪嫁、十來個半人高封得嚴絲合縫的樟木箱子,從薛家北府一路敲敲打打,繞著東四胡同進了南府。
“他就怕旁人不知道咱們分家了!”薛長豐雙手背立於窗欞前,氣急敗壞道。
他誠然是想分家的,但當長子也表現出想分家時,他便生出幾分氣惱!
——老子可以拋棄兒子,兒子不能自己跑啊!
“我哪裡對不起他了!?”薛長豐恨道:“他小時,我月月讓百順按時給青越觀送銀錢,每個月必去,不僅送錢,也為了讓青越觀看看薛家沒忘了他——這青越觀一來一往就是三四天,我不喝茶,我只喝得慣百順泡的果子水,故而每月總有那麼三四天我喝不到果子水我亦從未有怨言啊!”
門外敲敲打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竟比昨日的婚嫁喜事還熱鬧。
薛長豐“啪”一聲合上窗欞,怒聲:“他長大後,長成個囂張狂妄的樣子,把文臣武將、宗室勳爵都得罪了個遍!連我親大哥也死在他手上!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我可從未給他使過絆子、拖過後腿!他卻反倒恨起我來?!他恨我什麼!?他為什麼恨我?”
這是個疑問句,但並不需要回答。
薛長豐自己給自己解答:“人壞,原本就是天生的!”又想起昨日之事,覺得可笑之極:“他竟以為昨日林氏刺殺,跟你有關?你嫁進來時,他虛歲只有三歲,這麼小一個孩童,你若真想除掉他,失足落水、鬧市走丟哪個不成?還要等他功成名就才下手?”
都試過。
被蘇家暗中攔了。
因她皆是拜託她的養家,也稱“主子”的靖安大長公主下的手,她一雙手乾乾淨淨,蘇家至始至終都沒抓到她的把柄。
直到杜州決堤案事發,蘇家自顧不暇,才把薛梟孤零零、赤裸裸地露出來。
她剛想繼續,誰知青越觀那老道士不知從何處又鑽了出來,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