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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聽得嘿然冷笑,明知是恩人之女,見其落難而不加援手,其人心性可知!
賈琮見老父閉目不語,輕聲問賈璉道:“薛家的事情多少年了,香菱如今當了薛大娘子,為婢為妾那一條儘可揭過,旁的也不與咱們相干。倒是那賈雨村,這些年也不曾和他謀事,怎麼還牽扯上了?”
賈璉微微冷笑:“我就說他那官兒未必保得長——甄家事敗,有人說他原是一黨,參上一本,故此降了。他就把咱們家攀咬出來。先前珍大哥和他最好,老爺也喜歡,連著他夫人也時常往來,哪個不知?也是二太太行事不謹,落在人眼裡。”
賈琮只點點頭,其實已經有人告訴他了,雨村夫人並無實據,只是心下猜度,偏賈雨村脫罪心切,索性賭上一把,居然押了個正著。
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大約是前兒王夫人想要換自己莊子裡的管事,某個小心眼護短的傢伙趁機借題發揮?
賈赦終是長嘆:“罷、罷!如今也不由咱們說了算的,盡人事,聽天命就是。”
賈琮垂眸,他無意為二房求情,一則王夫人確實犯了國法,二來他也想讓大房擺脫那一家子,眼下正好是個機會。
賈赦用上當年賈代善留下的人情,才算打通關竅,請六宮都太監夏守忠出來吃茶。那夏太監還帶來一個姓周的,也是宮中頭面人物。
隨意扯了幾句,夏守忠指著“還有差事”抽身去了,只留下周太監跟賈赦說話。
東拉西扯一陣,賈赦送出一件‘仨不值倆的小玩意兒’,方說到正事。
周太監一面翹著蘭花指拿杯蓋抹著茶,一面笑咪咪地道:“慶裕郡王是當今堂兄,當年剛一受封就請了外任。現下年紀大了要回來,因是京裡沒有王府,少不得要指上一處。我想著,府上那處園子是極好的,聽說當年原有圖樣留下,倒要請赦公行個方便,借來瞧上一瞧,好做個參照。”
賈赦心領神會,說來這榮國府他實在住得憋屈,這二年還好些,賈璉兄弟入仕前,哪個想得起他賈赦才是榮府襲爵之人?繳上去也罷,順勢跟那一家子分開來,他還過得自在些。
周太監見賈赦識趣,心下滿意。大觀園佔地甚廣,之前內府將寧國府收去後也並未拆除,只將先前的夾牆又原樣修起,兩邊隔開了事。如今只要將牆一推,再按著規制把前面改造一番,可以省不少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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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房二房各自籌謀,連籌劃了許久的賈母八十大壽也顧不上了。但因風聲早放了出去,自七月上旬,送壽禮者便絡繹不絕,賈赦等少不得強打起精神來支應,將原定的連宴七日改為去寺廟做法事,並刻印經文散發,總算敷衍過去。
八月初三是正日子,有史家、王家一班親戚女眷,並族裡幾位常來往的婦女登門來賀。王夫人抱病不出,客人們也很知趣的沒有提起,賈母只帶著刑夫人迎接。只是不管主人也好,來賓也罷,皆知這隻怕是榮國府最後的謝幕之舉,於那錦繡繁華之中,未免透出一絲蕭涼意味。
大家廝見,先請入大觀園內嘉蔭堂,茶畢更衣,方出至榮慶堂上拜壽入席,因是剛受了斥責,便不敢叫戲班,只尋了兩個嗓子好的清唱幾段,然後無非聽戲放賞,有終席的,也有不終席的,一時送客畢,只忠靖侯史鼎夫人帶著湘雲並王子騰夫人留下,另行招待。
賈母心知王子騰夫人另有別圖,略問候幾句,便命鴛鴦帶了她去見王夫人,又打發湘雲去探春處,自與史鼎夫人閒敘家常不提。
史鼎夫人算來是賈母孃家侄媳,因保齡侯史鼐遷委外省大員,此時不在京中,適逢衛家要迎娶湘雲,忖著侄女打小兒一年裡倒有半年是在賈家,如今若不讓賈母過問一二,反倒顯得史家過於勢利了些,少不得提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