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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來德王殿下是非針對你不可了,從城門到這裡,就已經看到了三撥羽林軍。聲勢如此浩大,估計百姓都會以為發生了什麼大……”
他的聲音驟然停住,只因頃刻間,左肩之上承住了一個重量。
微微側了側頭,下巴就已經靠住了郭臨的額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濃密的黑髮。
陳聿修俊眉緊鎖,方才還掛在臉上的淺笑蕩然無存:“阿臨,喂!”
“陳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嗎?”車伕聽到他的叫聲,回頭喊道。
隔了片刻,才聽到陳聿修如常的嗓音:“無事。”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耳邊能聽聞到郭臨細碎平和的呼吸聲。陳聿修嘆息一聲,右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髮髻,幾不可查地道:“你啊……”
髮間那些凝固的血塊,散落在指縫間。那種乾燥顆粒的質感,從指間直傳進大腦。
“外面的……你快些,快些趕馬!”
車伕一驚,揚聲應道:“是,駕!駕!”
白子毓聽到李延來報後,連儀容都沒顧及整理,匆匆迎出來。見到庭院裡停著的那輛特製馬車上,陳聿修正挽起車簾,扶著車伕下地。
“阿臨呢?”他急忙奔上前。
陳聿修見他登時伸手去夠車簾,不著痕跡地側身擋住他,微微搖頭。白子毓陡然間醒悟,冷聲吩咐道:“來人,把馬車駛進內院。阿秋,你上去照顧阿臨。”
阿秋見到馬車,眼睛都哭紅了。她猛地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也不要人扶,手腳並用地爬上馬車。
白子毓目送馬車朝內院行去,輕舒一口氣。回身衝陳聿修長拱不起:“多謝陳少師傾力相助。”
陳聿修佇立在原地,沒有動,看到白子毓略顯邋遢的身姿。這一夜一宿未眠,人人都在竭力奮戰,誰都不輕鬆。
“白大人不必如此。”他輕緩地出聲道。
“那麼下官就著人送少師回府。”白子毓直起身來,凝眸望向他,“還望少師轉告秦公子,這份情,郭府銘記於心。”
此番秦正卿通風報信,已經有背棄德王投靠郭臨的意思。而白子毓此刻的表態,正是一主定音。
陳聿修淡淡抬眼:“等阿臨醒後再說這些吧!她背上及腦後都有傷,你們好些照料。”
他說完便徑直抽身而去。陽光下欣長挺立的身姿,彷彿完成了一道使命般,蕭然而去。孑然獨立的背影,令人望而生悵。
白子毓怔怔地望著前方,直到陳聿修已經走出了大門,才搖頭苦笑一聲,吩咐道:“還不去把事先預備的馬車駛過去,追上少師大人,送他回府。”
他不過一點點的試探,就被陳聿修輕巧地推了回來。他的心急,終究落了下乘、
“少爺!”
聽到這聲焦急的呼喊,白子毓收回思緒,循聲望去。
來人正是自己的屬下,他一路狂奔到跟前。面上的表情震驚到扭曲,連禮都忘了行,直接道:“方才傳來訊息,慶王昨夜外出,遭遇亂黨,遇刺身亡了!”
“什麼?”白子毓大驚失色。
站在他身後的李延更是驚惶不已,他隱隱開始冒出些不安。昨夜郭少爺一夜未歸,慶王卻恰好在這時死了,難道,這兩者間……
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倏乎間,渾身如針扎般難受,他怔怔地抬頭。白子毓眼色銳利,正緊緊地盯著他。
“管家是否準備派人去楚王府報信?”
李延急忙回道:“不,不會,世子殿下一定也知道這個訊息,我又怎麼能……”
“你去吧。”
“啊?”李延迷茫地愣在原地,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
“我說你可以去,最好趕快去通知世子。”白子毓垂頭幽幽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