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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孩子早早醒來，抱著改造的被子一通親。&ldo;媽，這被子好大，一條夠咱們四個人睡了吧。&rdo;

顧言楞了一下，隨即明白啥意思。這是還惦記那個家暴爹呢？

&ldo;你倆蓋一條，媽帶著弟弟妹妹蓋一條。&rdo;

&ldo;那……那爹呢？&rdo;

&ldo;他不是也有娘嘛，讓他跟著他娘睡就好了。&rdo;

老大一拍手：&ldo;對啊，各找各媽，別回來了。&rdo;

老二猶豫一下：&ldo;不回來挺好，可他非要回來咋辦？&rdo;

&ldo;打出去。&rdo;

顧言開門出了屋子，小姐倆在炕上互望一眼，紛紛給媽媽豎大拇指。媽媽威武，看來她們以後日子要好過。

翌日天放了晴，大家早飯後被鐘聲召集起來去上工。她大著肚子被分到地裡掰玉米。如今都是先將杆子割倒再掰，孕婦坐著也能幹這活兒。

倆孩子被安排去了紅薯地撿紅薯，這活兒全是孩子幹，她也不好說什麼。入鄉隨俗，且鍛鍊孩子的自立能力並非壞事。早飯一人多加倆奶黃包，肚子不餓就沒啥問題。

一塊地裡幹活的好幾個女人，其中倆都是孕婦。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下好戲開場，女人們嘰嘰喳喳，東家長西家短拉起了閒話。

一位大肚子孕婦轉頭瞅她一眼，開口道：&ldo;烏鴉，你不會又懷了雙胎吧？我記得我跟你一起有的，你這肚子可比我大的多。趕上要生的了。&rdo;

顧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低著腦袋掰玉米以為這是跟別人說的。等女人重複叫了幾次，她才明白烏鴉就是原主啊。

啊呸，這都是什麼名兒？婆家不親孃家不愛，親媽就算不識字，那喜鵲不能當名兒嘛，偏給她取這麼個小名。

&ldo;哦，剛才走神了，沒聽見你說。&rdo;將玉米棒子扔進籮筐裡&ldo;是有些大，動的也厲害，有可能是雙生。&rdo;

&ldo;那敢情好，你這一次生倆，比我們效率高。&rdo;

顧言但笑不語，這年月要這效率幹啥，等著餓死嗎？災荒持續，女人都要餓的不來例假了，生了孩子哪兒有奶給寶寶吃？奶粉那精貴玩意就別想了，有小米能餵孩子都不賴。

&ldo;餓著肚子生這麼多孩子幹啥啊？這都是沒辦法。&rdo;一個挺有想法的女人嘆息著說&ldo;聽說城裡有啥不生的辦法，可惜咱這裡沒有，只能一個接一個的生，養得活養不活全看命。&rdo;

&ldo;真有不生的法子啊？&rdo;一幫女人挺好奇&ldo;這自古就是這樣過來的，一個接一個的生。我們鄰居秋雲她媽懷了老七，把肚子擱在水缸上壓都沒壓下來。&rdo;

秋雲她媽生了八個，如今老八都三歲了。這孩子自出生到現在都沒穿過褲子，暖和了就光著在外玩，冷了就縮在家裡火邊旁。

&ldo;咱也有這法子就好了。這一個接一個的生，衣裳補丁摞補丁還好，那鞋子破的才叫難挨。&rdo;女人說著抬起自己的腳，千層底的鞋子磨的沒了後腳跟，腳底板跟地直接親密接觸。再過些日子冷了，那得生多少凍瘡。

&ldo;跟你一樣。我媽還罵我費鞋，天暖和我都不穿鞋，可如今太冷，照樣還是這雙破鞋。&rdo;

&ldo;知足吧，誰家都如此。有的破鞋都沒有，穿的草鞋又膈又冷。&rdo;

好像一場訴苦大會，一幫子窮哈哈說著自家的苦處。沒到晌午，一個個肚子咕嚕嚕叫喚，大傢伙指著對方哈哈直笑。

顧言也累了，剛才趁著解決個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