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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關於診費的事情…」
川柏小臉一紅，眸子水汪汪的，像極了某種可愛的小動物：「我…我明天拿給你…可不可以…？」
他頓了頓，隨即可憐巴巴的開口：「如果明天我沒有來，您可不可以等一段時間…我…我需要花時間去籌錢。」
說完，他還故作可憐的吸了兩下鼻涕，紅紅的眼眶像只兔子一般更讓人憐愛了，應該沒有一個成年人能拒絕這樣一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吧。
「沒關係，你不用付錢的！」
醫生見川柏一臉無措，趕忙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聞言，川柏猛地抬起頭，褐眸閃過一絲光亮：「真的嗎？」
川柏其實並不想作成這種姿態，可畢竟小孩子的神態和外貌的確更能引起成年人的同情心，這次為了商陸，他算是豁出去了。
他長這麼大可從來沒這麼做作過。
醫生見狀，連忙點點頭，面上帶著笑意：「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雪越下越大了，你趕緊回去吧，這孩子要不就先在我這裡休息吧，他現在還未清醒。」
「川柏…小柏…」
床上的商陸突然虛弱出聲，睫羽輕顫，似有甦醒的跡象。
川柏連忙奔至床前，彷彿是感應到川柏就在他身邊，商陸緩緩睜開了黑眸，如玉一般的面龐過分蒼白，彷彿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商陸一睜眼就看到了川柏，黑眸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眸中帶了淡淡笑意，虛弱開口：「你…你來了…」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川柏的心坎，鋪天蓋地的心疼充斥著他的胸膛，他不禁放軟了聲音：「我一直在這裡…」
「別…別離開我…我不想在這裡…你帶我走…」
川柏的眼眶突然酸澀了：「好…我們現在就走。」
他不想再去在乎別人的眼光了，這一次他要保護好商陸，就算父母會反對，他也要站在商陸這邊。
他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無父無母，孤苦無依，甚至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麼可憐的少年，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欺負他…他做錯了什麼？
「跟我回家吧。」
商陸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他慢慢的支撐起身體，動作有些僵硬，川柏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我揹你吧。」
商陸卻倔強的搖搖頭，黑眸滿是堅定：「沒關係…不用小柏揹我…我可以…呃！」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商陸的步子卻很亂，想站起身，體力不支猛地跌倒在病床上。
川柏是越看越心驚，不管商陸的拒絕，主動攙起了他，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有著不符合於年齡的正經之色：「既然你不讓我揹你，那我這樣扶著你總算可以吧。」
商陸看著這樣的他，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黑眸中湧動著痴迷，僅一瞬間便消失，再次恢復成那副病弱少年的模樣。
「辛苦你了…我有點重…」
「沒事，我們走吧。」
川柏攙著商陸，二人步伐都有些亂，川柏小臉揚起一抹笑容，回頭對醫生笑了笑：「謝謝你！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路上當心著點啊！」
醫生站在門口向著漸行漸遠的川柏揮了揮手，突然，被川柏攙著的少年緩緩回頭，黑眸中暗色湧動，蒼白的面頰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詭異。
站在門口的醫生身體猛地顫抖起來，面上的人樣無法維持，一下子被嚇得露出了原形，血腥的面上淨是恐懼，他再也無法忍受，一個轉身進了診所。
「呼…呼…」
模樣猙獰的醫生背靠著診所的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糟了…主子一定是生氣了…他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