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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鴻知道這件事後自然大為震怒,勒令校方讓那男生強制退學,之前欺負過他的所有男生也一併受到嚴重處分。
傷好重回學校的那天,他開始戴起了帽子。明知是掩耳盜鈴,卻多少能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好像只要遮住就不存在。
沒人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他了,大家都心有靈犀般換了另一種方式。
走過他的身邊,他們會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間雜著正好能讓他聽見的諸如「好噁心」、「我要吐了」之類的刻薄笑語。
又或者,下課時故意碰掉他的水杯,收發作業時存心漏掉他的本子,春遊分小組時把他當成空氣。
慢性的、綿裡藏針的、鈍刀子割肉似的排擠。
後來,學校開年級大會。有人在校長的提問環節舉手,故意大聲質問:「為什麼只有林杳然可以戴帽子上課?」
「老師不是一直說人人平等,為什麼就林杳然能被特殊對待?」
「現在是年級大會,難道林杳然不該把帽子摘下來嗎?」
整個禮堂,所有人都把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他,像深海中蟄伏的水母,突然伸開觸鬚,密密麻麻地朝他包圍過來。
「怎麼不摘啊,快點啊。」
「快把帽子摘掉啊,別讓其他人陪他等著。」
「有什麼好死撐的啊,誰不知道他是個長頭髮的娘娘腔。」
——因為,杳杳的頭髮真的很漂亮。
他抬起手,抓緊帽子,扯了下來。
林杳然眼眶升騰起一片迷濛水霧,淚意潸然上湧,只能看見賀秋渡高大而具有壓迫感的輪廓。
「為什麼……你也要我摘掉帽子?」他吹出啞啞的火燙氣音。
「沒為什麼,就是好奇。畢竟認識你到現在,我還從沒……林杳然?」
賀秋渡適才還冷淡閒散的聲線,陡然生出一絲難以遏制的慌亂。
「你是……哭了嗎?」
胸膛上突然傳來推拒的力量。
雖然對他而言,這麼點力氣不過小貓抓撓,實在毫無作用,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退開一些距離。
「對不起,我……」
「出去。」
林杳然低垂著頭,聲音中哽咽之意很濃。
賀秋渡慌得更厲害了,臉上破天荒地顯出迷茫惶恐的神色。他雙手急急地伸出去,想幫林杳然擦眼淚,又頓在半空,緊張地繃緊了。
「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
林杳然理都不想理他,他不走,自己替他開門。
握住門柄用力一轉,擰不動,好像卡住了一樣。
心裡憋著氣,林杳然「喀噠喀噠」瘋狂轉動門柄,沒用,整扇門依然紋絲不動。
「怎麼了嗎?」
身後傳來賀秋渡小心翼翼的問話。
林杳然絕望地一頭抵在門上,「我們好像被反鎖在裡面了。」
幸福灣小區都是很有年頭的居民樓,很多設施已經老化。他又是直接租的房子,也沒裝修過。平時湊活著倒也都對付過來了,誰能想到偏就在這時候出了麼蛾子。
抹了把眼淚,林杳然面無表情地朝賀秋渡伸出手。
賀秋渡不明所以。
「手機。」林杳然冷冷道,然後打了個哭嗝。
他的手機留在外面,只能借賀秋渡的手機打電話給華樺,讓她找房東拿鑰匙開門。
賀秋渡無奈攤手,「我手機也不在身邊。」
「晚上華樺會來給我送飯,到時候就能出去了。」林杳然不想再跟他廢話,自顧自縮到床邊的懶人沙發裡,小小聲地繼續打哭嗝。
從小到大,他每次哭,都要打很久的哭嗝才能停下來。有時候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