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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溼,肩頭的短袖被洇溼一小片。 李錦仰臉看著他動作:“冷了?” “不是。”程今洲拿了瓶水,重新在剛才的板凳上落座:“待會回去。” 李錦:“今晚不在這住?” 程今洲點頭,“嗯”了一聲。 剛變天時,修車廠就來了兩輛趕長途的貨車,這會都住在後院。這兒單間才一晚五十,不貴,能在晚上落個腳,也不至於叫這些養家餬口在外奔波的人捨不得的程度。 程今洲剛來他這時就給了他三千現錢,讓他把最裡面的那間給他留著。 李錦一開始沒打算要他錢,平時這兒一般住不滿人,誰想在這住也就隨便住,晚上還能一塊打打牌吃吃夜宵。 但程今洲把那沓錢撂給他就走了,只說要是還繼續,到點了他會再交錢。但一直快到月底程今洲才過來住了兩晚,再就是這兩天。 李錦也挺好奇的,程家就算是老宅子,程賀行發跡後也翻新蓋了一番,在黎江城西也有房,回哪不比住他這修車廠舒服。 但程今洲沒說,他也就不多問,滿不滿人,都把那間給他留著。 “八點多了,下兩小時了都。”蔣熾看著牆上的鐘表,可這雨還沒一點轉小的意思。 “急什麼。”李錦掏出根菸,點了:“對面那倆不也還坐著麼。” 蔣熾這才無聊地朝對面瞟過去眼,程今洲也側目朝那邊看。 “躲雨也還沒走呢。”蔣熾仰著下巴,還記得她之前來這兒買了瓶飲料的事。 “嗯,你同學?”李錦問。 蔣熾在學校見過時鄔,也知道時鄔,但不在一個班,於是點了頭又搖頭:“不同班,一個年級的。” 說話間,對面砂鍋店裡的男生站了起來,轉回頭從自己書包裡不知道掏什麼東西,蔣熾認出來,立馬揚了下手,指過去:“不過對面那個跟我同班,叫林清北,我們班的學——霸!” 最後兩個字拖著音,像是成了這句介紹的重點。 程今洲就靠在他旁邊,鬆鬆懶懶地有一搭沒一搭聽他囉唆。 這些話更像是蔣熾特意介紹給他聽的,大家都在一個高中,低頭不見抬頭見,多認識點人總沒好處,以後總能遇上兩回。 隔著層有些朦朧模糊的雨幕,蔣熾看著砂鍋店中的兩道人影,倏地“欸”了聲,坐正了,伸胳膊撞下隔壁的程今洲,問:“不過那兩人是在幹嗎呢,談戀愛?” 程今洲擰著瓶蓋的手頓下,視線順著重新看過去,淡淡地落在女孩身上,像是真在思考:“像嗎?” 蔣熾點頭:“像啊。” 雨聲淅瀝著,水汽盪漾。 停頓幾秒,程今洲後腦勺往後挨住牆,手插回口袋,閉著眼笑:“我怎麼沒什麼感覺。” 她就算養了條狗,他應該都清楚。 004 等到雨停,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榕樹間隱約響著窸窣蟲鳴,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一場雨過天晴的好天氣。 林清北看著她動作:“我送你。” 時鄔側過頭看他一眼,但並未領情:“不用了。” 她彎下唇:“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 說完,她收拾好包站起身,拿上包出了砂鍋店,沒再管身後的人。 一條街到這個點只剩身後的砂鍋店和修車廠還透著燈光,潮溼的路面被踩在腳底。 黎江靠海,原本就晝夜溫差大,一場暴雨更拉大了這種溫差。 時鄔下巴縮在領口,忍不住微眯眼。 修車廠在的這一片都算是城中村,陸續在拆遷和新建商品房,隔一陣子就傳上頭撥不下來錢,於是工程一直緩慢龜速式地進行,常見外地務工和混混身影。 而這片,又一直沒全覆蓋地安裝攝像頭,所以治安不算好,時鄔儘量繞大路。 路邊稀稀拉拉的老平房,開著夜間營業的蒼蠅飯館。 她低頭看了眼現在時間,片刻,等到她再將目光重新挪向前方的時候,就被站在前側的黑影猝不及防地嚇了下。 “時鄔?”聽見動靜,喬湖生認出來,眉頭微蹙看著她。 “嗯。”時鄔條件反射地應了聲,心跳還慌張,眼神落到男人的臉上。 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黑短髮,像是在旁邊飯館裡剛吃完,喝了酒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