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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大帳內,燈火通明,氣氛緊張而凝重。
傅恆自爾泰回營後,便一直命大軍嚴陣以待,若清晨仍無蕭風和永琪的訊息,那他便決定與緬軍決一死戰。然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蕭風揹著滿身傷痕的永琪衝進了大帳,聲音裡滿是急切:“快,常太醫,常太醫,永琪渾身是傷,您快看看!”
“蕭風!永琪怎麼會傷這樣?”傅恆看到衝進大帳的人心中雖稍感寬慰的同時,心再次被狠狠地揪起。
蕭風語氣雖然焦急,但依然條理清晰地彙報著情況:“常太醫,永琪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皮外傷,便是腿上中了一槍,是否應該先進行取彈?我路上給他餵了麻沸散,各個傷口也都進行了簡單止血和包紮……”
常壽在爾泰的協助下,緩緩褪下永琪身上的甲冑,只見衣袍上已被鮮血浸染得斑駁不堪。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將其剪開,暴露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尤其是腿上的一處槍傷,令人瞠目結舌:“這已經很好了,不過這個取彈只能你來,我用針封住他的大穴,你儘快取彈!”常壽迅速施針後便將位置讓給了蕭風。
“好!”蕭風路上之所以不敢給永琪取彈,一是因為夜色深沉,光線不足且時間緊迫,實在不宜取彈縫合,第二就是他需要常壽這種老練的大夫為自己保駕護航。
大軍到了雲南,蕭風第一件事便是尋找會縫合的少數民族,將他們招入軍營,與軍醫們合作救治傷員。
燒紅的匕首劃開永琪的面板,帳內所有人均屏住呼吸,擔心呼吸聲影響了蕭風的取彈……直到子彈被順利取出後,傅恆和爾泰等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卻仍靜靜地看著蕭風為永琪縫合傷口,儘管他們已經多次見過這樣的場景,但每次看到蕭風那熟練而精準的手法,依舊會感到震撼。
大腿縫合完畢後,蕭風又準備為永琪縫合左臂,那裡受傷時間最久,傷後沒有及時包紮,還一直在用力,皮肉已經有些外翻。
只是中途麻沸散藥效已過,永琪醒來開始掙扎,爾泰連忙按住永琪的身子,常壽又將麻沸散餵給永琪,這才使其再次昏睡過去。
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緊張而凝重的臉龐。
蕭風將傷口包紮好,站起身對常壽說道:“常太醫,剩下的就靠您了!”
常壽點點頭,看著呼吸逐漸平穩的永琪,心中稍感寬慰。但他並未忘記蕭風也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的人,於是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啊?我先給你看看……”
“我沒受傷,身上的血全是永琪的!”蕭風搖搖頭,這個時候他更不敢受傷了,一屋子傷員,若是他再倒下,怕是當真無望了。
言罷,他轉身走出大帳,有些惆悵的望著破曉的天空:“不去休息,在想什麼?”傅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師……”蕭風看到臉色還是不太好的傅恆有些擔心。
“既然睡不著,陪我走走可好?”傅恆戎馬半生,自然清楚蕭風心中所想,他當年第一次上戰場時,戰況遠沒有如今這般膠灼。
“我扶您,您慢點兒!”蕭風攙扶著傅恆,兩人繞著營地談心,此時這對師生宛如父子般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走去。
緬甸大寨
慕沙風塵僕僕地歸來,一臉疲憊卻難掩眼中的不甘。她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居然又失算了,我還是去晚了!”原來,在蕭風和永琪短暫休憩的山洞內,慕沙拾到了代表皇家的明黃色辮穗和零星的血跡,這無疑是永琪已歸清軍的確鑿證據。她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怎能甘心?此時孟駁手中拿著戰報一臉嚴肅的走進來。
慕沙不解的問道:“父王,發生什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孟駁嘆了口氣,將戰報遞給慕沙,好似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