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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吐出那兩個字:
&ldo;……報酬。&rdo;
&ldo;不是報酬,是謝禮,喬伊。&rdo;
李文森糾正道:
&ldo;以前雖然沒有直接給你打錢,但都準備了同等價值的禮物。&rdo;
喬伊有好幾枚貴重的粉色袖釦,都來自於她小小的、善意的惡作劇。
&ldo;沒錯,但七年前你為我挑選禮物的平均時間還能勉強達到二十分鐘,三年前這個數字降到了一半,去年你十秒鐘為我選定了手錶……這些都還在我的容忍範圍之內。&rdo;
細小的水珠從樹葉上滾落下來,滴在絨毛一般的小花上。
&ldo;但這一次,你居然直接給我現金,這已經不是離譜可以解釋的了。&rdo;
喬伊神情冷漠地盯著草叢裡一隻半死不活的青蛙。
半晌,才接著說:
&ldo;文森特,我的禮物呢?&rdo;
李文森:&ldo;……&rdo;
禮個毛物啊。
他幾個小時前剛剛正式和她提出了絕交,這可是喬伊,她哪有膽子這麼撩毛?
&ldo;因為……因為我們品位太不一樣。&rdo;
李文森手裡還拿著最後那張資料卡,絞盡腦汁找著理由:
&ldo;我怕我挑的你不喜歡。&rdo;
&ldo;我同意。&rdo;
喬伊點點頭:
&ldo;禮物是確實是一件繁瑣且低效的事。&rdo;
李文森舒了一口氣:&ldo;謝謝理解。&rdo;
只是,她這口氣還沒有吐完,就聽喬伊冷冷地說:
&ldo;但如果對比那個數學組組長曹雲山只是幫你分析了一下資料,就獲得一份你親手製作的奶昔的待遇,我所受到的對待就顯得極為冷漠且不公……恕我直言,如果羅馬元老院也像你這樣處理貴人派瑪爾庫斯&iddot;埃米里烏斯&iddot;司考路斯與平民派尤里烏凱撒的關係,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世界就要被重新洗牌了。&rdo;
&ldo;……&rdo;
李文森敏銳地從一堆她聽不懂的詞彙裡t了關鍵詞:
&ldo;奶昔?&rdo;
&ldo;事情發生在2015年4月29日,下午三點二十八分。&rdo;
喬伊盯著樹梢上趴著的一隻綠色紡織娘:
&ldo;如果你要更精確一點……你三點二十七分零四十五秒開始倒奶昔,二十八分十六秒打包完畢,五十六秒出門。而按照你出門情緒和步伐速度的四元一次方程計算,那個男人大約在三點五十之前就收到了你的感謝便當。&rdo;
&ldo;……&rdo;
她想起來了。
那是她為李奧納多特別調製的貓咪奶昔,不小心調多了,琢磨著貓咪奶昔也喝不死人,就把剩下的和曹雲山一起分掉了。
但是,這麼蠢的事就……
&ldo;我們能不能別談這個話題了。&rdo;
李文森摸了摸鼻子:
&ldo;今天太遲了,你要禮物的話,我明天就去亞馬遜上下單……&rdo;
&ldo;這不是禮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