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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頭,西路公寓五號。
儘管是白天,喬伊的畫室裡也亮著燈光。巨大的克里特島古代迷宮油畫被放置在畫架上,繪畫技巧極為高超,堪稱大家,只是內容毫無新意。
他畫迷宮,就只是畫一個迷宮。
沒有神、沒有人物、沒有想像……沒有任何附加的東西。
喬伊從來不創作。
他學習繪畫的唯一理由,在於,當他用畫筆重現死亡現場或古代遺址時,這種一點一點復原的方式,能夠幫助他理清思路。
……
而此刻,他坐在畫室的一條扶手椅上,卻並沒有畫畫。
幾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竹子被凌亂地堆積在地上,旁邊還放著一小摞麥杆和一筐泥土。
而他手裡拿著一把精巧的手術刀,正慢慢地把那些竹子削成細細的條。
畫室的門忽然被敲了敲。
還沒等他用手機輸入&ldo;進&rdo;的指令,門已經&ldo;嘭&rdo;的一聲,被伽俐雷的力臂推開,撞到一邊的牆壁上。
&ldo;啊哦,先生您在玩泥巴。&rdo;
伽俐雷一看見畫室裡的情景,一下子又把門關上:
&ldo;您放心,這麼幼稚的事,伽俐雷就當沒有看見,絕對不會和夫人提的。&rdo;
&ldo;……&rdo;
喬伊從地上拿起另一條竹片,沒去理會他們抽風的管家,繼續做著他手頭簡單機械,也一點都不喬伊的工作。
果然,三秒鐘不到,門又再度被開啟了。
&ldo;抱歉,雖然現在的場景有損先生您睿智英明的形象,但伽俐雷有重要的事匯報,不能迴避。&rdo;
伽俐雷火急火燎地說:
&ldo;伽俐雷剛才在自己的子系統裡掃到一個影片,發現夫人在辦公室裡跳起了脫衣舞……不,是脫起了衣服。&rdo;
&ldo;……&rdo;
喬伊抬起頭,淡淡地說:
&ldo;辦公室裡有其他人?&rdo;
&ldo;沒有。&rdo;
&ldo;那這種事為什麼要和我匯報?&rdo;
&ldo;因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呀,先生。&rdo;
伽俐雷在門口飄來飄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ldo;結婚七年卻連自己妻子的身體都沒有見過,這種事全世界的神明都不會允許的,他可是在和聖母瑪利亞結婚之前就讓聖母懷上了他的長子,宙斯真正的妻子只有赫拉,但……&rdo;
&ldo;不必。&rdo;
喬伊冷冷地打斷它的長篇大論:
&ldo;如果你已經閒到在這裡散播你女主人的,不如去把碗櫥裡的碗重洗一遍。&rdo;
&ldo;伽俐雷會重洗的。&rdo;
它邊說邊把影片調了出來,在空氣中形成一個淡藍色的光幕:
&ldo;伽俐雷不敢違抗您的指令,這一段夫人還沒有脫衣服。不過丈夫對自己妻子的身體產生性。衝動是合法合理且合乎美德的。更何況夫人每次洗澡出來時,全身濕漉漉,睫毛上滴著水,黑色長髮披散在潔白肩膀上的樣子,連伽俐雷都覺得怦然心動,全身的電線都沸騰了起來,簡直無法想像先生您是如何在這種煎熬中度過了七年……&rdo;
&ldo;我說了不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