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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嗎？&rdo;
薛瓔靜靜注視著他的神情變化。他究竟是不是衛家人，憑一幅畫像與一柄澄盧劍，尚且無法論斷，但既然衛颺可以拿畫試探她，她自然也可以拿畫試探魏嘗。
不過魏嘗的表現，一如既往找不到明顯破綻。
她笑了笑：&ldo;也許吧。這個衛莊王已故多年，據說當年有個流落在外的孫子，按年紀算，你倒說不定是他曾孫。&rdo;
堂兄變曾祖父，魏嘗心情有點複雜，卻也只好順著她的話道：&ldo;那我的澄盧劍，難道就是從曾祖父手裡得來的？&rdo;
&ldo;誰知道呢？&rdo;她繼續笑。
魏嘗卻突然顯得有些忐忑：&ldo;那長公主會把我送回衛國嗎？&rdo;
&ldo;我肯送，衛王肯認你嗎？&rdo;
他搖搖頭：&ldo;不認就最好了，我也不想回去。&rdo;
&ldo;你曾祖父及祖父，都極可能是被當今衛王的父親給害死的，你倒也沒點替他們報仇雪恨，拿回王位的心思？&rdo;
&ldo;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心思？&rdo;魏嘗神情無辜，&ldo;我只想像現在這樣，待在長公主身邊曬太陽。&rdo;
&ldo;……&rdo;能不能好好說話，好好被她試探一下了？
薛瓔置若罔聞，繼續道：&ldo;如果我是你，知道衛王必然不會允許作為旁支子嗣的自己認祖歸宗，也許會借大陳朝廷的力量，譬如救一救長公主，裝失憶混入公主府，取得她與聖上信任，而後籌謀入朝為仕，再給衛王與衛世子使絆子。&rdo;
魏嘗頭有點疼。
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把他堂兄畫像洩出去的，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他心力交瘁，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發誓：&ldo;我絕沒有利用長公主的意思。如果我說謊，就叫我下半輩子再不能看見長公主。&rdo;
這算什麼誓？
薛瓔微微一滯：&ldo;這個誓很毒嗎？&rdo;
魏嘗點點頭，一臉認真：&ldo;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毒的誓了。如果有，那可能就是，下輩子也不能看見長公主。&rdo;
第27章
薛瓔被這話說得耳朵莫名發癢， 伸手摸了摸耳垂，而後收起畫像轉身走了。魏嘗幹杵在原地，瞧著她背影， 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這動作是什麼意思？
他扭頭回房， 開始思考前路。
光憑一紙畫像，薛瓔必然不會貿然試探， 但加上一柄澄盧劍，以及那篇被她識破了作者的策論， 便也難怪她作此猜測了。
他想， 不管他怎麼裝傻， 薛瓔心裡都已有了結論。而相比被她曉得真相，導致他重回三十年前，這個結論對他而言， 其實也不算壞事。
獨獨有一點：他必須做點什麼，打消她對自己&ldo;為復仇奪位而混入公主府&rdo;的懷疑。
魏嘗一路神遊天外，不意行至拐角，突然閃出個黑影， &ldo;嘩&rdo;一聲大喊，嚇得他渾身一震。低頭一看，才見魏遲正咧著個牙沖他笑。
他動動耳朵， 確信四下無人，才蹲身揪了把他的髮髻：&ldo;嚇死我，你可就沒爹疼了。&rdo;
魏遲湊上前去，低聲道：&ldo;阿爹， 我聽見了，你怎麼從來沒說過，你是那麼厲害，能做大王的人？&rdo;
魏嘗從前不說是為保護他，現在不說，是為保護自己。畢竟上回兵鑒那事，他就是栽在了兒子手裡。
他搖搖頭說：&ldo;沒有，你阿孃瞎猜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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