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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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聲,遙遠的去到塵世的東原,遙遠的來到雲端的宮裡。這聲,是同樣的一個聲,傳到了不同的兩個地方,我們聽著,歌聲就唱:
“那日別離,你站定的身影,被浸染在漆黑風裡,遲遲不去//
那宿茲去,你長串的叮嚀刻我心底,就流出滾燙的淚//
恍若如夢,我小心推門,推門進去//
燈下,底是誰的影子,讓我,莫名流淚?
……”
這歌聲婉轉,脈脈傳情,於我像塵世中東原的一段記憶,於塵世是我之人,像天上的一次拾遺,只是動人,只是別離。面對東原,面對宮裡,面對這既往所有一總的可知未知的已有及未有,我們就同為之動容,不著言語,輕輕屏息,用我們如熒火蟲兒扇動翅膀的響動,夾了人間天上第一片的雪花,潔白無瑕地爭著撲向她敞開久矣的懷裡,用只有她能聽懂的聲音,用盡所有力氣,純潔明瞭且意味深長地呼喚著心底貴重之處的那聲:
——阿姆,阿姆……
——孃親,孃親……
水懟
試想我是在雲端,於蠟火之中偕同塵世東原中是我之人,一同感念我的崑崙和阿姆,天上宮中末了彩虹,生了月明,月明,點點燈籠,有無邪的*入耳際,舒適愜意,讓我感動,像要忘了啟程之事。美好的風景,於人間天上就融入於我並凡能所見,所知,所意想者的思維眼目之中,我幾乎也要成了這風景中的一部分而忘記風景,忘記我其實已躍然於這幅畫中。要問我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還該不該去有別的舉動?
但我卻睡著了,夢中回到忘記一切的最初,就像辜負我的我也辜負好多。心神固然堅定,但其餘心神而外的自己,卻很軟弱,要想著回頭,重新堅固好多,然而這些,卻是於夢中的夢中,既遇錯過,狠狠羞辱,嘲諷了這靈魂而外的軟弱許多,並經歷了一場就像又是一次重新只為送人的重新遠足之後,在我披上染了鮮血的神聖徵袍,準備那場聖城之戰之前,即至我真要出宮去,大夢已覺的闊別之初。
這就要回到我宮來了彩雲,生了月明,月明月明點點燈籠的那宿。開始,當時我因軟弱就沉沉地入夢去了,從一片白雲之上。夢中,忘記了一切的感念和知恩,一無掛慮,滿心歡喜。沒有絲毫本當懷有的愧怍和羞赧。我覺得天已大明,其實,只渾然不覺猶是夢中。遠處揚塵四起,就鑫鑫然地二度來了遠人。
本當淡定,從容,退行其次亦當是沮澀,痛心。然我卻像是全全記不得這一切,一如源始之初,便欣然以動,我的步履一步兩步,小步大步,淺走,狂奔。直至遠人面前,懷著如初的笑容悄聲以問——咦,怎麼是你?遠人笑言:“還能是誰?”然而這誰,到底是誰?又會是誰?不及多想,我就置之以笑。只是問他:“你知道不知道,時間除卻這裡,還有一處叫作清源的地方?”“知道,我還知道你的東原並且我去過那裡”“哪裡?是清源還是東原?在什麼時候?已經還是將要?”他說都是。“關於清源,我所知道的好像一切都正在營建”“現在已然成全”“一齊去看看”。然後,就去了驚昭有水的地方,果然和先時大不相同。“你看,那裡一路雲堆,就開了一樹一樹的花”,我們就跑向那所不知名的街衢,開始遊賞。絨絨之花像鐫滿了淡淡的粉紅色的憂傷,名曰陸合。街衢盡頭右手,有一大片橫生的梧桐驛館,空無一人。落角新床,良宵成夢,我問怎麼沒一個人?他說,該是到東原去了。“東原豈是人人能去的?”“但凡去的也就都不是人人了,比如我和你,比如他和你”。這,是第一日光陰。
只需回頭一步,東原就在足下面前。本當,淡定從容,退行其次,亦當是咀澀,憂傷。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