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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小心翼翼把流光平放好了,想起包袱內還帶的有葛當家做的傷藥,趕快四處打量。他唯恐離越再做什麼怪,看看周圍,撿起那把短刀走上前去。
離越聽見腳步聲音,眼皮緩緩睜開,輕聲道:&ldo;你是來殺我的嗎?&rdo;
他蒼白的臉上濺上去不少血,彎曲黑髮散落在地上,一雙紫瞳也是空蕩蕩的,倒是沒有害怕的神色。
程諾舉著刀的手顫抖不已,說到底,他沒有殺人的勇氣。
離越一眨不眨地看著天空,沾血的嘴角輕揚:&ldo;這麼死了也不錯。&rdo;
他聲音清潤柔和,臉龐帶著稚氣,還都是屬於未成年的。
程諾急促地呼吸著,強迫自己回憶那些詭異的人皮娃娃,人類的眼瞳,還有流光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傷口……
最終他咬咬牙收了刀,撿起幾塊大石重重壓在離越身上,把他腰間裝人皮娃娃的儲物袋拽下來丟的遠遠的。
離越呻吟一聲,受傷的肋骨和內臟被擠壓,又吐出一口血來,他斷斷續續道:&ldo;為什麼……不殺我?&rdo;
&ldo;讓你死的這麼容易便宜你了!&rdo;程諾冷冷道,&ldo;稍後再找你算帳!&rdo;
他趕緊撿回包袱去給流光敷藥。
流光身上的衣服都成破布了,身體前面都是絲線切割的傷口,特別是手腕腳腕處,更是血肉模糊。程諾顫抖地給他脫下衣服,那些傷幾乎都在身前,程諾都能想像這個不怕死的小鬼倔強往前沖的樣子,眼眶頓時又是一熱。
水壺摔在地上倒是沒壞,程諾撕了件乾淨的衣服沾著水小心把流光的傷口擦了擦,又塗上藥。
不過也有奇怪的地方,流光那些傷口基本上已經停止流血了,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那奇異的變身有關係。他捏了捏流光的軟乎乎的耳朵,不由地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流光那異常的體溫,那溫度至少五六十度了,而且似乎還在上升。程諾小心把水送到流光唇邊,流光嘴唇都乾裂了也不知道喝,吐出的氣體也是灼燙的嚇人。
期間離越一直扭頭看著他們,眼神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程諾察覺到他的目光,冷笑道:&ldo;看什麼看,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吧。&rdo;
離越輕笑了一下,一臉無所謂道:&ldo;隨便。&rdo;
程諾恨恨瞪他一眼,他用刀下不去手,走的時候也定要把這個狠毒的變態少年捆在樹上,餵這裡的野獸還不會嗎?
這少年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兒,也不在乎自己的,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是怎麼變成這個腦殘中二模樣的。
不過一炷香功夫,流光的臉都燒成紅的了,體溫也愈發高了,汗水在額頭凝成一粒粒鹽粒,程諾被燙的都抱不住了。他想擦去那些鹽粒,手卻被燙的連連後縮。
他惶惑地跪在流光身邊,盯著他的臉不住輕聲呼喚,流光卻仍然一動不動的。
離越突然笑道:&ldo;他快死了。&rdo;
程諾一驚,抬起頭怒道:&ldo;你胡說什麼?&rdo;
離越斷斷續續解釋:&ldo;他是古種人,書中記載古種人變身是在十五歲,我看的他的樣子頂多十二吧?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變身帶來的負擔。&rdo;
程諾自然不會相信他,懷疑道:&ldo;你以為我會信你?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也許我能救他。&rdo;離越眼睛已經不像剛才那般暗淡無光,而是恢復了一些神采。
程諾警惕地看著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