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魂難歸故里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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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負的感覺。也正是從這時候起,我和母親緊繃的神經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自從繼父突然病逝到現在,母親已一連多夜沒睡覺了。這些天要不是老盛二姐擔起了做飯和帶孩子的事,母親或許早就累垮了。然而,就在這水米未進,輾轉難眠的四天三晚,讓母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光豔照人的面龐一下爬上了許多皺紋。好在理智還很清醒,心態還算平穩。
在這剛到的6位至親中,兩位姐夫和化濤哥是必須得走上前臺了。二姐夫馮青山,這位戴著一副眼鏡,外表斯文,談吐不凡的吉林重型機械廠(大國企)的中層領導,一進屋便被母親指定為處理繼父喪葬事宜的全權代表;身穿一身退役軍服,長相高大帥氣的淑峰姐的男友金魁竺被母親指定為協助馮二姐夫處理繼父喪葬事宜的特別助理;桂琴二姐和淑峰姐則負責處理繼父喪葬期間的一切生活事宜;化濤和貴章哥外加我則重點負責對外“跑跑顛顛”的雜事。
繼父出殯的日子一晃就到了。腰杭二隊為此破例派出了兩掛馬車。一掛是專拉棺材的4匹馬的靈車;另一掛是由呂洪武趕的二馬車。出殯當天,根據呂二叔的計劃參加出殯的人分為兩拔:一撥隨靈車需起大早趕往莫莫格裝殮拉運屍體,要求務必於上午9點前回到落葬地。這拔人由二姐夫馮青山和化濤哥負責;另一撥人由金魁竺姐夫和貴章哥負責要求務必在8點半前打好落葬墓坑,並完成落葬儀式的各項前期準備。
前往莫莫格裝殮繼父屍體的靈車是當天凌晨三點出發的。按照本地習俗,化濤哥以亡者長子名義在摔過喪盆後需一路打著“靈幡”隨車前往。我則負責隨車在沿路拋撒紙錢。那年月因時處文革時期,故鼓樂隊是沒人敢請的。
一切都很準時。靈車從莫莫格趕到落葬地時剛好上午9時。此時,以盛會軍為首的“打墓隊”已將落葬墓坑打完,且舉辦落葬儀式的各項事宜已準備就緒。隨著呂洪武大喊一聲的:“吉時已到,落葬開始!”
第一程式:是按新事新辦要求向亡者行“瞻仰禮”。但見先是由東方紅農場書記閆振生、四方坨子勞改總隊安瑞勳科長、大屯公社郝俊豐書記、宋財主任、盛廣德部長、腰杭大隊新老班子中的張君、王景山、趙劍和馬玉發、高興、孔慶餘等人依次致瞻仰禮;隨後是化濤、貴章哥,桂琴二姐、淑峰和馮青山、金魁竺姐夫,外加我和老五老六9位亡者至親圍棺一圈俯致“瞻仰禮”;最後是來賓和左鄰右居圍棺行走一圈致“瞻仰禮”。
第二程式:是東方紅農場閆振生書記致“悼祭禮”。即由閆振生書記為繼父於海生致“悼詞”。
第三程式,是行“打棺釘禮”。在行“打棺釘禮”前,先由化濤哥等9位亡者至親圍棺先行瞻仰遺容,然後回身皆跪於棺前。同時,令兩位木匠把棺蓋歸位、推嚴後便開始領誦“打釘咒”:
“棺內尊者聽我言,恭請躲釘向西南;西南有條通天路,可達天國彩雲間。”
念罷此段,但見兩木匠舉斧將棺木左側前後兩顆棺釘砸下,其中左前系紅布釘留下一寸。接著,呂二叔領誦第二段“打釘咒”:
“棺內尊者聽我言,恭請躲釘向東南;東南海天有仙國,來世不愁吃住穿。”
念罷這第二段“打釘咒”後,但見兩木匠同時舉斧將棺蓋右前後兩顆棺釘砸下。
隨後,又聽得呂二叔一聲吶喊:
“起棺!—落墓嘍!—”
但見盛會軍、呂二呂三和段維民等4人將棺槨輕輕抬起,然後慢慢落進墓穴。緊接著眾人舉鍬壓土。最後,是由跪於新墳之前手持靈幡的化濤哥;第二排的貴章哥、我和老五老六;第三排的桂琴二姐、淑峰姐、馮青山、金魁竺等共同向亡者行三叩九拜致祭禮。
整個落葬儀式進行得有條不紊,章法得體。既表達了生者的哀思,也貫徹了文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