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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額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
晨光熹微，清風徐來。
二牛村遺址旁的空地，寸草不生，墳丘林立，不下百座。
兩個挨著一起的墳丘那兒，李未央跪在墓碑前，露出一抹哀思。
墳丘中埋著的，並非父母的屍體，只是一些衣物。
據說，當年父母的屍體，已經被剁碎了，屍骨無存。
經歷過死亡、穿越、童年、孤兒、弒師這一連串之後，他的心已經足夠堅強，眼淚什麼的，在五歲那年，就已經流乾了。
“爹！”
“娘！”
李未央分別在兩個墓碑前，磕了三個頭，緩緩起身，又上前清理著墳堆上的雜草，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自己的變化。
“其實，自從你們死後……我過的挺好的。”
“考上了秀才，獲得了功名，又碰到了師父，現在，也是結丹期的修士了。”
“自從變成孤兒之後，一切都順利了起來，就連我喊了五年的系統爸爸，都在我變成孤兒後出現了。”
“好像，我已經有了一個光明的未來。”
李未央說到這裡，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又瞬間面無表情，一本正經。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的。”
弒師、掃墓！
這兩件事都已做完，李未央就準備離開，畢竟在這裡笑出聲來，多少有點不孝。
可忽地，他看見母親的墳堆上，泥土有些鬆散，而裡面，閃爍著一抹銀光。
李未央頓住了腳步，伸手將鬆散的泥土撥開，露出了幾塊銀錠。
他又刨開了少許。
“三十兩銀子，誰放的？”
李未央驚疑了一聲。
作為一個孤兒，要想生活在縣城，實屬不易。
雖然有除魔司柳大人的供養，但他攢不下這麼一大筆錢，更何況三年前慶華府出現紅霧，除魔司那邊就斷了聯絡。
正自疑惑時。
遠處傳來腳步聲，不緊不慢，朝著這邊走來。
李未央回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揹負著雙手，慢慢走了過來。
來者是一個老人，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衫，青臉，行進間一股莫名的氣勢，隨之而來。
那是……
磅礴的妖氣！
對於這股妖氣，李未央很是熟悉，正是昨晚在道觀時，出現的。
“前輩！”
李未央謙遜地一禮。
他大概猜了出來，這大妖，或許是那蛙姑娘的長輩。
“本來十娘和我說的時候，老夫還不信，沒想到當年的小娃娃，竟然還活在世上。”老人停在兩座墓前，徐徐說道。
李未央問道：“前輩認識我？”
老人擺了擺手：“不必叫我前輩，喊我雲老伯也行，喊我青蛙神亦可，說起來，當年也受了你爹孃不少香火，我早該來看看的……”
“你是青蛙神？”李未央下意識開口，當年父母祭拜的，只有在家中供奉的青蛙神。
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那為何當年紅霧出現，你不來保護供奉你的子民，你不是神麼？”
面對少年人的質問，青蛙神並未生氣，只是目不轉睛看著他：“若是當年我來了，恐怕現在，已經和他們一樣了。”
李未央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說，以他的道行境界，面對紅霧時，也無法倖免？
“你不用猜，那紅霧中的詭異力量，實乃老夫生平僅見……”
青蛙神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懼意，緊接著，臉上泛起一陣潮紅，但很快又由紅變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