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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播下藥種,再下幾場雨,葉子便會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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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裡的下人,最近日子不好過。都提著一口氣兒,生怕哪裡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一不留神,項上人頭不保。
侯爺發過一場怒,一屋子人差點沒嚇破膽。但奇怪,第二天,侯爺又平靜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照樣早上去軍營,晚上回來。
鄭伯看在眼裡,擔憂道:「若侯爺擔心夫人在何處,可差人去尋。」
沈淵庭面無表情,在紙上習字:「以後,不要再提這兩個字。就當沒這個人。」
鄭伯說是,不再言語。
她想走,腿長在她身上,他留不住。
沈淵庭下筆越來越快,筆走龍蛇,一張紙很快寫滿。他神情淡寡,蘸了墨水,換一張紙。
這世上沒誰離不開誰。
很快天黑了,沈離小小一人,獨自坐在桌前,把玩著筷子。他歪著腦袋,嘴裡擠出幾個字:「柒兒呢?」
沈淵庭面色沉沉,給他夾菜:「柒兒走了。」
沈離又問:「她姐姐呢?」
「死了。」沈淵庭給沈離剝了只蝦,餵進他嘴裡:「吃。」
沈離被沈淵庭嚇哭了,憋紅了臉,很快大哭起來。
沈淵庭放下筷子,叫下人來,哄沈離吃飯。偏偏他不好好吃,動來動去,掙扎著,眼淚滾成了淚珠子。
沈淵庭眉眼含怒:「你吃不吃?不吃,就把你扔出去餵野狗!」
沈離噎住了,呆愣愣的,渾身發抖。
鄭伯連忙叫婢女把沈離抱下去。他一笑:「小公子還小,不懂事。」
亂七八糟!
沈淵庭扔了筷子,到重華殿。他走到桌前,推開窗戶,隨手取了本書,《朱貢議事》。
那人一邊伏案寫字,唇瓣含著淺笑:「《朱貢議事》是本好書呢。侯爺若有時間,可好好讀一讀。」
沈淵庭立即扔下手裡的書,眉心微皺。
書讀不下去,他疾步到浴房,喚人倒熱水進來。有兩個青衣婢女要進來照顧,剛一進來,就好大一股苦味。
沈淵庭眉越擰越緊:「出去。這裡無須伺候。」
婢女面面相覷,連忙退下去。
浴房空曠,好像有人在唸書,聲音悅耳清脆,緩緩傳到他耳朵裡:「白藥性寒,不適女子。黃喉潤肺,可於秋食。《千金方》有治頭疾之術,《百草圖》時常謹記於心……」
明明這裡空無一人。
沈淵庭心裡一股煩躁,一腳踹翻浴桶,熱水嘩啦啦撒出來。
他扯下衣服,簡單擦洗,倒在榻上。
恍惚又有人,穿紗衣,圓圓的,帶著狡猾氣兒的一雙眼睛,扎著一股長辮子,低著頭給他上藥。藥上了,她嘟著唇瓣吹了吹,笑眯眯的模樣:「侯爺上了藥,很快就能好。」
後來,又是她笑著說,從此兩清,誰也不欠誰。
假的,都是假的,沒一個東西是真的。
沈淵庭將那玉枕揮在地上,覺得不夠出氣兒,又揮手摔碎了盞白玉蘭雕。殿裡一片狼藉。
窗臺上擺著一盆紫色葉子的植物,沈淵庭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是傅寶儀種出來的。她捧著那盆花,跟捧著個寶貝似的,天天澆水,除蟲。
對一盆花都這麼上心。
沈淵庭三兩步走到窗臺前,撩開珠簾,舉起花盆來就要摔在地上。
動作頓了頓。
一開始,她就沒有過真心。
他終是沒有把那盆花摔在地上。
看了看,放在了窗臺。
沈淵庭踹開側殿的門。一切還是原來樣子,一點兒沒變。她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