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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抹眼淚。
“嚴媽,我知道一直以來,您都是最疼我,最幫著我的了,昨日治病還多虧了您,不然別人還真是不敢給我治那病,都說那病傳染,嚴媽,金花這一輩子都感激您!”金花看著嚴媽說道,眼淚又流了下來。
“花兒姑娘,瞧你說的,嚴媽也就只能做這些了,嚴媽也是端人飯碗,聽人使喚的,今日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花兒姑娘多原諒嚴媽才是,嚴媽這也是沒辦法啊!”嚴媽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嚴媽,您別難過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沒怪您,我也沒多少東西,就是衣櫥裡還有幾件像樣的衣裳,嚴媽,您幫我包裹包裹,搬到胭脂那個屋子去吧!”
“好嘞,花兒姑娘,你就放心吧,嚴媽這就幫你弄去。”嚴媽答應著,就走到衣櫥前,開啟衣櫥,收拾起金花的衣裳來。
“對了,嚴媽,還有一件事,我得要拜託您!”金花說道。
“花兒,你說吧!嚴媽聽著呢!只要是嚴媽能夠做到的,嚴媽一定盡心盡力地去做!”
“嚴媽,待會袁媽媽讓人拆下我的金花閣的牌匾的時候,您讓他們把那塊匾送到我的屋子去,然後再請金爺有空的時候,過來咱們怡春院一趟!”
“這牌匾送到你屋子,嚴媽答應你,可是你讓金爺過來做什麼啊?他現在口袋裡可是一個大子也沒有,掌櫃的可是連門都不准他進呢!”嚴媽說道。
“是啊!金花姐,你找那個金爺來做什麼啊?”我也感到很是納悶。
“我是想請他幫我把那塊匾上的字給填補填補,掛在那裡,十年了,那些字的油漆都有些脫落了。我自己出錢,讓金爺給我修補一下,掛在我自己的小屋裡,我一個人看,一個人看!”金花說著,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來了,窗外的一彎月牙透著寒冷的光,慘白的月色灑在金花的小屋子的靠牆的床上,金花自打搬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抱著那個大大的相框,緊緊地抱在胸前。
我幫著嚴媽一起把金花姐所有的物件都搬了過來,嚴媽怕金花姐出事,囑咐我在這裡陪她坐一會兒,她自己去廚房,說是給金花弄點吃的上來。
“金花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也許就覺得好過了!”我勸說道。
金花仍舊那麼靜靜地坐著,彷彿一尊雕塑一般,發黑的眼眶中是一對無神的眼睛,迷茫地看著一個方向。
嚴媽一手挑開門簾,一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進了屋子。
“花兒,吃點麵條吧,嚴媽特意讓李廚娘給你加了個雞蛋,這李廚娘還真不錯,還多給你切了點雞肉放在裡面,還放了香油,你聞聞,多香啊!”嚴媽說著,眯縫著眼睛,聳了聳鼻子。
金花仍舊沒有動彈,也沒有言語。
嚴媽將麵碗放在了金花的床頭櫃上,坐到了金花的床沿上,對金花說道:“花兒,你還是吃點東西吧,都一整天了,你這水米不打牙,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你還得活啊!還得好好地活下去啊!花兒,就算這裡是不好,可是花兒,畢竟這裡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可以住,還有口飯可以吃啊!”
“哇”的一聲,金花放聲痛哭起來。
嚴媽趁機取下了金花手中的那個舊相框,然後站起身,擺在了屋裡唯一的一張桌案上,道:“花兒,這個相框,嚴媽先給你擺在這裡,名兒,我叫小山子上來,給你掛在牆上,掛在牆上,這個花兒多標緻啊!嚴媽可是看著花兒長大的,看著長大的!”嚴媽說著,也留下了眼淚,她摟起她的衣襟擦了擦眼角。
嚴媽又走到床前,坐下,用她的衣袖擦了擦金花臉上的淚水,金花撲進嚴媽的懷裡,道:“嚴媽,我今年才二十五,二十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