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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油嘴滑舌。&rdo;陳葉雲抿著嘴，抱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腳踏車咕嚕咕嚕前進，兩人說著話到了家屬院裡，陳葉雲下了車，郝少東拎著腳踏車上樓。

樓梯道里漆黑一片，大家都在家裡待著，有的屋子已經熄了燈。

&ldo;你到底什麼時候看到的紙條?&rdo;

陳葉雲突然想起這事兒很是好奇，這人是來了，但遲了那麼久。

郝少東拎著腳踏車，嘴角上揚，想起那張被洗碎了的紙條，他停下腳步，一腳踩在樓梯上，從褲兜裡掏出幾張碎紙條給她看。

&ldo;怎麼成這樣了?&rdo;

&ldo;洗褲子的時候忘了掏出來。&rdo;郝少東話裡帶著笑，&ldo;後來放在桌上又忘了，被風吹到桌子下面。我今天才想起這事兒，找了半天，不過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了，大概能看出來是一個愛慕我的姑娘邀請我看電影。&rdo;

陳葉雲聽到最後一句瞪大了雙眼，&ldo;你怎麼臉皮這麼厚呢!&rdo;

&ldo;我說的不是實話?&rdo;

看著黑暗中男人英俊的臉龐，嘴裡微揚，陳葉雲心撲通撲通跳，她想起電影裡女主角在外面大膽又主動地親了男主角一口，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也湊上去吧唧一口親在郝少東臉頰。

親完，她就跑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幹出這麼膽大的事，她親了人一口，反倒是自己害羞了。

不過她剛跑了幾步，還沒跑到二樓就被男人攔腰抱住了，&ldo;親了我就想跑?&rdo;

&ldo;你還想怎麼樣?&rdo;陳葉雲理直氣壯反問他，&ldo;人男主角被親了之後可害羞了，你怎麼一點不害羞?&rdo;

郝少東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ldo;我害羞幹嘛?我不僅不害羞還要討回來。&rdo;

說完，他就按著女人的腰往自己這邊帶，對著紅唇吻了上去。

深夜漆黑的樓道里，陳葉雲和郝少東交換著彼此的呼吸和溫度，兩人唇舌交纏，大膽又熱情。時間就過了不到一分鐘，她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身體一陣陣酥麻，最後一把把男人推開，自己趕快跑回屋裡去了。

郝少東拎著腳踏車走在後面，走到二樓看到自己家的時候，只能看到前面女人甩起來的飛揚的辮子。

屋裡熱度散去，陳葉雲趴在男人胸口喘著粗氣，她想起來還差半場《廬山戀》沒看到的事兒，郝少東積極認錯。

&ldo;是我去晚了，下回給你補上。&rdo;

&ldo;行吧。&rdo;陳葉雲滿意了，閉著眼睡了。

1980年的下半年，全國沉浸在《廬山戀》的熱潮中，等待著1981年的到來。

不過過年前幾天，家屬院裡還發生了一件事兒，鬧得全院的人都下去看。

黃麗珍和趙雪梅在院子裡吵起來了，兩人爭得面紅耳赤，聲音震天響，旁邊幾個人勸著她們，兩人的男人也過來勸了幾句，結果被吼回去了。

&ldo;趙雪梅，你啥意思嗎?你說我沒文化是吧?&rdo;

&ldo;放屁，我哪兒說你了!&rdo;趙雪梅惡狠狠瞪回去，&ldo;我是說自己!&rdo;

原來今天下午趙雪梅在院裡教育兒子孫新傑，讓他好好學習，不然沒文化不識字，當個文盲太丟人了。

正巧黃麗珍走過，一聽這話就覺得趙雪梅說自己呢，以前兩人吵架的時候趙雪梅就這麼罵過自己，她仗著多唸了幾天小學認識多兩個字，覺得黃麗珍大字不識一個，丟臉面。

黃麗珍當即就跟人爭論了起來，質問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