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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毫不在意, 那侍者說著粗話的時候, 他臉上是一種坦然到無謂的表情, 到底是經歷太多？還是怎樣？春和心猿意馬的想著，覺得內心的震驚和恐懼都少了一些。
他真是個神奇的人, 雖然整個人都透著地痞流氓的氣息，卻讓春和覺出了一點兒名叫安全感的東西來。
他一隻手護在她肩上, 另一隻手抬起來打了個響指, 叫了一個侍者過來, 「把凱哥請來坐坐。」
「抱歉, 凱哥今天沒在。」
「那就打電話，說程景明在這兒等著他。」
「……明哥你稍等。」
他要了份水果拼盤，一口一口餵她吃，把她頭髮都散開，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擋住了那些窺伺的目光，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著話，「這裡是陳宏志發家致富的地方，他三年前在江縣開了上面的皇庭俱樂部, 但是下面這個場子卻存在幾十年了，至於是誰在經手，不好說, 總的來說, 陳宏志也是個下線人, 他上頭還有人操弄他。」
春和不知他說這話何意，但還是點點頭，西瓜在嘴裡化開，冰涼的汁液順著喉嚨滑進去，壓不住燥亂的心。
「江縣地下勢力根深蒂固，發展了十多年，盤根錯節，很難拆解開。你看見這個撞球廳裡面的人了嗎？都是年輕人，青少年為主，多數是昭陽中學的人，每個學校都會有些小組織，男生拉幫結派是常事，昭陽尤甚，但是他的勢力劃分不是論誰拳頭硬的，它要更複雜許多，和他們的父輩有關係。」程景明離春和很近，偶爾還會低頭幫她捋捋頭髮，湊近說話的時候像在親吻她臉頰，這樣親密，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兒小情侶在。和周圍的男生們沒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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