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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跌坐下去，傻傻地看著聶禎，手裡的光碟已經落在地上。
聶禎也蹲下來，撿起一張，措辭了半天才抬頭看著縮成一團的賀一容。
“想看哪一張，陪你看？”
聶禎小時候愛惡作劇的性子又被挑起，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的心情，雀躍著想使壞。
似乎，逗弄小姑娘比小時候更有趣些。
像個受驚的小鹿，慌張的心思都從她又黑又大的瞳仁裡映出來。
她永遠都是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看，從不退縮。就算她現在不知所措。
聶禎知道，只有心思坦蕩的性子純潔的人才會這樣看人。而他早已沒有她這般清澈的心境。
賀一容心跳幾乎停了，這會兒才撿回思緒。
她不會說謊，囁嚅著實話實說：“想看看你喜歡哪一種。”
羞到極致的心情生出些怒火，她撿起手邊光碟就砸向聶禎：“都怪你，問你你不說我只能自己找。”
又先發制人：“你進來怎麼沒聲音啊？做鬼呢？”
她就算發火聲音也不大，像小貓耍狠。
聶禎接住她又扔過來的一張光碟，有些無語：“那你研究這個也沒用。”
怎麼會蠢到透過這些來判斷他對女性的喜好。
賀一容不管不顧，雙手一攤撐在身後，腿往前踢成大字形，竟撒起潑來。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
雖然臉還是紅撲撲的，但彷彿她越無理取鬧就越能掩蓋住她此刻的羞怯。
聶禎難得見她這個樣子，摞好了光碟抱著臂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嘴角一扯。
嘲笑意味明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誰教你的這麼樂於助人？”
賀一容被問住了，她也實在不願意替他收那些情書，書包又重又沉的，可她對著朋友卻怎麼也說不出“不”。
聶禎突然笑了，心情意外地好，伸出手揉亂她的頭，賀一容不滿地躲開，用手指理順。
“那些情書你想收就收吧，不用給我了，反正我也不看。”
“你這麼熱心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看了。”
賀一容不答，繼續問著：“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聶禎瞥一眼箱子裡的光碟，隨口應付著：“胸大的？”
賀一容站起來，也學他的神情睨著半蹲下來的聶禎，嘲笑他：“果然庸俗。”
後來，賀一容對著成堆的情書來者不拒，也再沒有心理壓力，她與於曖曖的樂趣轉變成在數學課上品評情書的內容。
她甚至聞出有女生在情書上噴了反轉巴黎。
愛意綿綿情真意切的字句，讓她讀了都感動。
可不免也有些奇怪，這些人幾乎都沒和聶禎說過話，最多隻是看過他的臉，怎麼就能有如此真摯的情感。
班裡有的人已經在悄悄談起戀愛，可賀一容還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大哥沉穩、二哥幽默、三哥寡言，趙恩宇囂張但也不算討厭，聶禎看起來有些冷漠但其實人還不錯，偶爾毒舌。
可男人身上，到底哪一點性格會讓她產生喜歡的感覺呢。
賀一容根本無暇關心數學題，她也想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會讓她心怦怦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