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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微臣分內之事,不得不說,此番赴京,不為彈劾王衍,亦不是替他脫罪,而是為了大坤的前路。”
靖寧帝的眉頭越擰越緊,示意景明月繼續說下去。
“桂王越過陛下直接找到微臣,行事確實不妥。但陛下也心知肚明,就算沒有膠東王和鎮西王的手筆,朝廷抽不出人手支援桂郡。相比桂郡這樣的窮鄉僻壤,東海和北疆確實更為重要。陛下也留了後手,只能保證桂王不死,卻保不住桂郡不破。”
“王衍是死罪,但如果能助桂王保下南疆山河,也算將功補過,犯下的錯就可大可小了。朝廷連年征戰,國庫入不敷出,累加賦稅不是長遠之策,而王衍開闢的商道,若能善加利用,能為我朝生財良方,屆時湖湘兩廣,甚至大坤諸郡所貢賦稅能翻這個數。”
景明月伸出了一隻手。
“五成?”
“不。”景明月搖頭,“是,五倍。”
“五倍!”靖寧帝只覺得景明月的話如平地驚雷在耳畔炸響,在他的頭腦中激起一陣熱浪。一旁的陸擷英聽到這個數字時,也是難以置信。
成康之亂對大坤朝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不僅征戰所耗為天文數字,各地藩鎮亦逐漸不受朝廷控制,納貢數量日益減少,朝廷收入削減大半,藩鎮實力卻在不斷擴張。
這次引北戎東夷削藩,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下策。
靖寧帝繼位後也曾嘗試各種方法增加國庫收益,但大部分只能加賦於民,反致百姓生怨。岌岌可危的大坤財政,已成為靖寧帝心病。
“不可能,當時太宗高宗兩朝,曾派皇昭司掌監出海南下,朝廷賬目不增反減,這些皇昭司均有記錄在冊。也正是因為無從牟利,女帝時才就此廢止南巡出海。”陸擷英道。
當年皇昭司雖然有從中撈油水,但南巡絕對是入不敷出的買賣不會錯。
“太宗高宗時大坤國力昌盛,皇昭司南巡出海,是為揚我大坤國威,震懾南洋諸國,故而對南洋諸國多是真金白銀的賞賜。而從南洋帶回的奇珍異寶大多隻能供皇室內部享受,不能與民交易。如此薄來厚往,南洋獲利多,我朝反有虧損。”
“如今形勢不同,我朝急需用錢,便無需讓利南洋,就百姓日用平等交換。我朝地大物博,多的是南洋所缺之物,故而即便是平等交易,大為獲利的依舊是我朝。從南洋交易之後,我朝還可向西沿茶馬古道,向北過河西地帶,向東渡東海至東夷繼續買賣,如此商貿,所獲之利何止五倍?”
“那王衍處理其他政務甚是平庸,獨是精通賺錢一道,且沒有造反之心,就算砍了他的腦袋也震懾不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藩鎮,不如留他一命為朝廷生財,朝廷才真正有對抗藩鎮的資本。”
景明月頓了一頓,繼續道:“況且滿朝上下,皆知陛下此次虧欠了桂王。打通南洋商路,於湖湘兩廣皆是有利可圖,對桂郡更是大有好處。”
“桂王如果依微臣之言請奏,陛下不如在桂王之前提拔王衍,明令王衍將私軍編入桂軍。如此一來,既補償了桂王,又讓王衍承的是陛下的天恩,而不是桂王恩情,讓他甘心做陛下私臣。如此一來,不是一舉兩得嗎?”
何止一舉兩得……靖寧帝聽完景明月一席話,只覺醍醐灌頂當頭棒喝。
如果商貿所獲之利真能達到現在的五倍之數,那於大坤帝國而言,無異於脫胎換骨。景明月不過區區數語,就為平定南疆,安撫桂王,開源財政,節制藩鎮指出一條通天大道。
靖寧帝知道自己情緒起伏已然失態,但景明月依舊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恪守為臣的本分,聽候他的安排。
所以……這就是真正的天地人傑?靖寧帝不斷拿起手邊的茶盞,透過啜茶來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
電光石火間,靖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