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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告訴你們憐樓主好了。”
吳燎一本正經的話說得薇娘有些發窘,即便是塗著數層厚厚的白粉也能依稀看出臉上的幾分紅暈,她哪裡曉得吳燎是想偷懶,打定了主意將瓊花樓全部交給憐兒料理,還以為自己這位少主子胸襟多麼偉大,絲毫不怕手下謀權篡權,心中不禁生出幾絲佩服。
“薇娘啊,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想明天去蘇州曼陀山莊獨自走一趟,你給我準備點衣服用品,剩下的就別管了,回你的翠香柳巷吧!”吳燎開口道,他惦記著替王博送東西,雖然攜王語嫣一同去曼陀山莊的計劃落了空,但這一遭總是要走的,還不能委託他人去辦。
“是,少主。”薇娘眼珠一轉,退下辦置物品去了。
吳燎摸出那個包著無名植物的油布包,喃喃道:“王美眉的母親?易筋經……”
別看薇娘長得不咋樣,可辦起事來還是挺利索的,半天功夫就替吳燎把衣物飾品、行頭盤纏等物品準備妥當,另外半天則花在張羅一條能去曼陀山莊的小船上,對於吳燎的疑問,薇娘是這樣回答:“少主,曼陀山莊霸佔了太湖中最好的水域,平常漁夫未經許可都不能進入,非得由接待的丫環婆子領著才能入內,屬下想以少主人的身份,自然不應受那些下人的閒氣,於是就找來一名認識去往曼陀山莊水路的船伕……”
吳燎恍然,說的也是,照老頭子王博的說法,王雲蘿和他買賣軍火多年,根基肯定是紮實的很,對自己的老巢嚴加防範也就不足為奇。即使從保密的角度上說,王雲蘿也不會容忍其他漁人在自己的湖域上隨意行駛。
薇娘將吳燎送上了一隻黑色的烏蓬小船,便識趣地告辭,此前吳燎已多次暗示,希望獨自前往曼陀山莊,探聽主子的隱秘乃是屬下的大忌,精幹的薇娘自然不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
駕船的船伕面相忠厚,話也不多,手底下卻十分有活,小船駛入太湖中便靈活地左拐右繞,一會功夫就穿過了太湖裡擺得好像迷魂大陣的垂柳花樹,停靠在一塊遍地栽滿映紅茶花的陸地上。
“到了。”
吳燎上了陸地,見四處無人,便揮手遣走船伕,孤身鑽入密密麻麻的茶花叢中,他自思老頭子和王雲蘿的關係多半見不得光線,所以決定暗地裡去見王雲蘿,將無名植物交了了事,這也是他為何預設薇娘請人送他直接進入曼陀山莊的原因。
曼陀山莊果如其名,入眼全是紅白相映的繽紛茶花,密密麻麻,遠看也見不著房屋,好在腳底常年被人踩出的花間小徑還依稀可辨,吳燎順著其指向的方向摸索,倒也不虞失途迷路。走了近百米,便能聽見花叢那邊傳來的鶯鶯燕燕的女子聲音,想來就是王雲蘿的手下,吳燎放輕腳步,等她們走過,再向她們來時的方向走去,那邊應該就是莊人居住的地方。
花林外邊就是石橋溪水,吳燎瞅著沒有人經過,施展凌波微步,數息間越過石橋,穿過碎石小徑,來到一座小樓邊上,尋了個不易被發覺的位置蹲了,不久轉角處便走出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明眸皓齒,大約才十五、六歲,手裡挽著一個花籃,眉頭緊鎖,似乎有些心事。
“呀!”那丫鬟陡然間看見前方出現一條高大的人影,驚得花籃落下、茶花遍地,正欲呼喊,就覺得鼻息一窒,那人影的大手已然捂了上來。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吳燎的俊臉從廊角的陰影處現出,笑容陽光和煦,他一手捂住滿眼駭異的丫鬟,一手做噤聲姿勢,“噓,我要放開手了,你別叫哦!”
“唔……”小丫鬟亮亮的大眼睛猛眨,連續點了幾下腦袋。
吳燎鬆開手掌,那小丫鬟果然沒有大叫,只是猛吸了幾口空氣,才囁聲道:“你,你是哪,哪裡人?來,來我莊上幹,幹什麼,我,我們夫人神通廣大,你,你完……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