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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看起來是個陰雲密佈的晚上。
漆黑到沒有一點光亮的公路上,孔沐塵憑藉著成為窺秘者後提升的視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索著,感知著周圍被扭曲異化後的世界。
“這股絕望感雖然對普通人的影響很大,但對窺秘者的影響微乎其微,最多也就是情緒低落而已,並不像是禁區的規則。”
仔細體驗了一會,再對比了一下【蝶蛹鎮】整形醫院裡的抹殺之力,他總覺得不太對勁,這裡的規則也太仁慈了些。
可是,眼下自己確實活得好好的。
“先不想這些了。”
順著公路向前,他發現兩側的樹木在不斷地變得更高大;從和成年人差不多的高度,逐漸變得有七八米高,姿態也越來越醜陋猙獰。
在黑暗中,它們像是兩排長滿木刺的巨人,延伸出的枝條如鬼爪探向天空;樹枝的最頂端還掛著醫生與護工的衣物,粗壯的主幹上爬滿了眼睛般的木瘤。
越是往後,這些樹木畸變異化的程度就越高,少年本來不想在這種不祥的地方停下腳步,但一棵姿態怪異到極致的樹木隨即出現在視野中,讓他不得不駐足停留。
那棵樹除了格外高大以外,樹枝的末梢處還掛著一個個青灰色的木人;那些木人身上穿著白大褂,全身同樣刺出尖銳的枝椏,好像吊著的一個個果子似的。
“這是......滾地刺植?”
看著那熟悉的怪物,孔沐塵感到有些難以置信,這種恐怖的植物竟然是從更高大的樹木上脫落下來的,成熟後就是惡級巔峰的詭異。
圍著這棵樹轉了一圈,他在樹幹背後發現了一棵已經成熟掉落的【滾地刺植】,後者像是個中了定身術的醫生,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杵在原地。
少年嚇了一跳,以為對方又要像之前那樣鞠躬,頭和腿連線,變成樹木輪胎碾壓自己,差點當場祭出二十連斬。
然而,警惕了一會兒。
這棵滾地刺植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用臉對著大地,模糊的五官像是陷入了沉睡,把靠近的他視作空氣。
“真奇怪,這兩排樹木像是睡著了一樣。”
孔沐塵鬆了口氣,慶幸的同時又感到一些心慌,這還是他首次遇見不主動攻擊人類的詭異,怎麼想都覺得不合常理。
再往後走,少年又見到了更加奇怪的樹木,它們有些枝幹上結著巨人般的樹妖,有些用變異的枝條把自己牢牢包裹起來,還有些長著巨大的人臉。
這些人臉全部由扭曲的樹木組織構成,呈現出嘲笑、憤怒、唾棄、憐憫等不同的情緒;被它們環繞在中央,即便是窺秘者也會感到不適,內心湧現出人生中痛苦的回憶。
不知道走了多久,孔沐塵終於遠遠地見到了這條公路的盡頭,發現它其實是條徹頭徹尾的死路,通向一道陡峭的山崖,下面估計是萬丈深淵。
而在公路的最末端,靠近懸崖的兩側。
兩棵造型奇特的樹木一左一右,像是門神一樣佇立。
左側這棵樹的枝幹發生了異化,畸變成了無數彎曲的藤條,上面長著一顆顆牙齒般的木刺,木刺上匯聚著大量汙染物質,能夠輕易刺穿普通的衣物。
“這棵樹上的木刺......應該就是【禁忌物·木蛇刺】!警衛的武器裡裝載的就是這種子彈,它們原來是生長在特殊的樹木上的。”
少年又看向右側的另一棵樹,發現後者的形象扭曲到了荒誕的地步;樹皮居然由銀白色的特殊金屬鑲嵌而成,枝椏則上掛著一把把造型充滿科幻感的手槍,彷彿是什麼外星生物技術一樣。
用【異相·妄夢與洞真之瞳】一照,這些槍支的真容才暴露了出來,其實是一截空心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