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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來,大牛仍心有餘悸,一陣後怕如冰冷的蛇在他心頭蜿蜒,可那不甘又如同荊棘般刺痛著他。他清楚天生是個讀書人,有滿腹經綸,更是自己過命的摯友,不會嘲笑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正因如此,見到天生後,大牛就像開啟了洩洪的閘門,那滿肚子的苦水、憤懣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不吐不快。
大牛說著,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莊存錢的手續,遞向天生。他那粗糙的大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無奈與決絕。
“天生哥,你有空就去錢莊一趟,不管還剩下多少,我都認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那是憤怒與無奈交織後的苦澀。
大牛之所以自己不去,是因為他深知自己的脾氣。那掌櫃的惡行就像一團烈火,一點就著。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如火山般噴發的怒火,當場拔刀把掌櫃的給殺了,那後果將是滅頂之災,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這個大虧,他咬著牙,只能認了。都怪自己當初貪圖那點利息,結果卻把自己辛苦積攢買房子娶媳婦的老本都搭進去了。那些錢,是他風裡來雨裡去,打獵無數次,把獵物換成糧食和銀子一點點存起來的啊,如今卻打了水漂,只能自認倒黴,像一隻受傷的孤狼獨自舔舐傷口。
天生接過手續,目光落在那上面寫著“惠普錢莊”的牌頭字樣上,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是槐樹巷最裡面那家惠普錢莊嗎?”
“就是那家,老闆叫錢惠普,大兒子叫錢網貸,二兒子叫錢金融。就是他們父子三人開的那家錢莊,可把我害苦了……”大牛長嘆一聲,那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鳴,神情沮喪得如同霜打的茄子。
天生怎會不知大牛攢這些錢的艱辛。平日裡,大牛對自己苛刻極了,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打來的獵物從不捨得自己享用,都換成了糧食和銀子存起來,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娶個媳婦,有個安穩的家。可如今,一切都化為泡影,這讓天生心裡也堵得慌。
天生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安慰道:“大牛,你放心,這個錢我幫你要回來,我有個朋友與那掌櫃的私交甚好,相信他會給個薄面。”
“天生哥,那人不是個好人,你以後可別與他來往,銀子不要就是了……”大牛一臉擔憂地看著天生,他實在害怕天生因為自己的事陷入什麼不好的局面。
天生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明白大牛是擔心自己上當受騙。於是趕忙說道:“我與他並不相識,只是有個朋友經常提起他。”
大牛這才鬆了口氣,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大牛便站起來要走。天生趕忙伸手拉住他,非要他吃了飯再走,眼裡滿是挽留。
大牛卻面露難色,說道:“押送糧草的大軍正在城門口候著呢,我是主帥,私自離開已經是違反軍令,如有耽擱,恐怕要軍法從事啊。”軍令如山,容不得半點違抗,天生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只得無奈作罷。
天生送大牛出了李府,就見大牛的手下正牽著馬在門口候著。這時,李琬如帶著丫鬟百靈匆匆追了出來。天生看著琬如手裡大包小包的,心裡滿是感動與感激,忙上前接過,塞到大牛手裡。
大牛推辭了一番,在天生的再三勸說下才收下。大牛謝過大小姐和天生,然後飛身上馬,兩人拱手告別。天生望著大牛遠去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攥緊,雙拳握得咯吱咯吱作響,眼中閃爍著怒火與決心。
琬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天生的表情能看出大牛好像出事了。不過她沒有多問,她瞭解天生的秉性,是非分明,有自己的主見。
她的男人如此優秀,她相信天生會處理好一切。而且她不想像個嘮叨的老媽子一樣整天在男人耳邊唸叨,男人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即使作為娘子,她也不會輕易干涉。
直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