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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行趴伏在地,畏縮的退著,不敢直視,唯唯諾諾。
「有您這般威勢,他一失勢的內監,若非有本宮相保,又怎麼敢說」靜嫻面色淡然,說到這時天壇遠處便也傳來了一陣陣甲盔戰靴整齊跑動的聲響,之後越逼越近,響的震人心絃。
靜嫻毫不意外的抬頭看去,等了片刻,聲響停在了大門入口,只進來了幾十個一身戎裝的禁衛軍士,為首的正是護國將軍黃宏,落後一步則跟著清樺,懷中帶著一似是匆匆扎就,很是鬆散的包裹。
行禮過後,黃宏起身說的鏗鏘有力:「稟太后,逸王府已查抄清楚,府內僕從家眷皆壓入了刑部待判,還抄出了些大逆之物,臣等不敢擅專,特帶來請太后過目。」
一旁的清樺也面目嚴肅,上前幾步到了眾人都能看見的空地,解開了懷中包裹仍在地上,頓時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開啟後,赫然入目的便是一明黃耀眼的黃袍,細看一旁則像是玉璽,玉璽下還壓了一摞不薄的信件,這些放在一起,任誰一看,怕也知道不會是普通的書信往來。
趙澤書看著這已無話可說,面色一片灰敗,黃袍玉璽自然不會是他所為,就算他真有這念頭,也不會白痴的私自做出來還放在一搜便能出來的府裡,甚至那一疊一看就不是好事信件怕也是偽造的居多。
但他如此無力的原因卻是他明白了,靜嫻竟是真的要對他動手,而他不但一無所覺毫無防備,且是真的沒有相抗之力了。
綠柳從側面走下祭壇,將地上的東西抱起,上來送到了靜嫻面前,靜嫻大致翻看一番,便放下手,低頭對趙澤書問道:「逸王,你還有何話要說?」
趙澤書抬頭看著靜嫻,眼裡是濃濃的怨恨惡毒,卻未發一言。
「既是已然認罪,事情便清楚的很,趙澤書欺君罔上,先弒君父在前,再謀今上皇位在後,不忠不孝,喪盡天良,枉為人子人臣,自今日起,奪逸王之位,除王族宗室之名,貶為庶人。」
靜嫻冷靜的說道這,接下的話雖是一字一句,卻透著滿滿的殺伐果絕,不容違抗:「即刻斬於壇下,以祭天地!」
聽到這話本來滿面怨毒的趙澤書面容瞬間凝滯,要知皇家信奉「上天血脈凡俗不能決、」「虎毒不食子,」千百年,從前朝至今,雖說皇子宗室犯罪謀逆之事不算太少見,但便是再大逆的罪過,即便刑罰禁錮,私底下相逼迫害,卻都沒有直接在明面上要了性命了。
趙澤書本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就算便貶為庶人他也是皇家名正言順的血脈,靜嫻只要不能殺了他,他便總有機會聯結忠義之士,終有一日能將意圖甚大、與一女子之身染指朝政的太后弄到家破人亡,但他卻沒想到靜嫻竟打算就這般直接殺了他!趙澤書猛然反應過來,喊叫的近乎癲狂:「你敢!我乃父皇親子,太祖血脈,沒有被……」
噗!話未說完,一道血光便沖天而起,飛起的頭顱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悠忽落在地上,幾個輕微的彈跳後,如癟了氣的蹴鞠般磕磕絆絆滾動起來,碰到石面才終於慢悠悠停在了潔白的石階旁,整齊的黑髮已滾的凌亂,但面目依然鮮活,似乎嘴一張,那還未說完的叫喊就能接著罵出聲來一般。
雖然早已刀刃萬人之血,但剛剛接到靜嫻眼神示意狠心下手斬下了皇子頭顱的黃宏,此刻站在轟然倒塌的無頭身軀面前,卻也甚至顧不上抹一把面上濺到的鮮血,只是呆愣的注視了那漸漸蔓延,蜿蜒而下的血跡,攥著刀柄的手心卻越握越緊。
其實不止黃宏,在場的無論文武群臣,宮人樂師,甚至遠遠立在臺上、一向暴虐的趙澤駿,在此時抬頭看著那站在光芒中,身形未動、面目難辨的女人時,地上滾燙的鮮血便似是忽的變得冰涼且逆流了眾人心中,帶來一陣陣的顫抖的畏縮與戰慄。
☆、九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