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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營的緊張。他抬起眼,平和地招呼道:“許久不見,紀大人。”
這一聲“紀大人”直接將紀聞的思緒從半年前拉回了當下,紀右衛的心情難以言喻地複雜了一陣,同時也意識到,面前坐著的不再是東宮那位無權無勢的謝公子,而是南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室親王。
他咳嗽了一聲,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是有半年沒見了。過去多有冒犯,還請公子……殿下見諒。”
過去如何,蕭元景根本沒放在心上,語氣不以為意:“時間太遠,我都忘記了。”
暫且不提東宮上下當初都對他十分敬重,找不出“冒犯”的地方,哪有回過頭來倒打一耙,責怪不知情者的道理。
紀聞揣測著他的想法:“殿下可是要找我們太子爺?他應該在前頭議事,我這就過去替您傳話——”
蕭元景沒有否認,只說:“他的事之後再說。”
他將書冊放回桌案上,輕描淡寫道:“紀廷如今在寅部大營裡,我命鄧羌把他看押起來了,沒有傷及他性命。”
“……”
紀聞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鬆了一口氣,感激地向蕭元景行禮道謝:“殿下大恩,紀聞銘記於心,沒齒不敢忘。”
蕭元景搖了搖頭:“無事。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聽言,紀聞的神色嚴肅起來:“您說。”
蕭元景靜默了片刻,道:“半年前,我離開山陰時,南郡起義軍猖獗,潞州還埋伏著邱家的數萬精兵。”
“晉帝能撥下的兵力有限,照理說,此局勝算渺茫。”
衛延的信件在北晉國都內亂後就斷了,上京城內外戒嚴,連一隻信鴿都飛不進,卯部也傳不出情報。
他只能從一些捕風捉影的訊息中猜到時局的兇險,卻不知道梁承驍具體經歷了什麼。
蕭元景將指尖嵌進柔軟的衣料中,隨後又鬆開,低聲問:“他……是如何做到在數月內收復南三郡,又平息上京之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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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商議軍情的將領都散去了,顏晝撩開帳布,就看梁承驍心情不錯地在主位坐著,手上還拋玩著一把鑲嵌紅玉的熟悉匕首。
“……”
大清早的天還沒亮,顏晝就被趕出了自己的營帳,在冰天雪地裡流浪了一早上才回來,原因是太子殿下要找地方議事。這會兒進門看到此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一時氣得牙癢癢。
他一屁股在桌旁坐下了,沒好氣道:“把人哄好了嗎殿下,就有心情出來到處散德行了?”
自上京的宮變收場,太子徹底掌權開始,安王一系作為站對了隊的功臣,全族跟著飛黃騰達。
老王爺是個識情識趣的人物,知道這份功勞大半是長子掙來的,在梁承驍領兵南征前就往上遞了摺子,稱自己年老體邁,難以再為朝廷效力,乾脆將位置騰給顏晝,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去了。
梁承驍知道他這次隨軍打仗是遠離了京中的愛妻幼子,因此走到哪都是一股子怨婦之氣。
作為一個剛和夫人溫存了一整夜的人,太子爺決定寬宏大量地不與他計較,摸著下巴,篤定說:“孤那樣對他,他就只扇了孤一巴掌。”
“他心裡有孤。”
顏晝:“……”
頂著世子——現在是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