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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以倍數記。”
梁承驍頷首:“取綢巾來。”
侍從很快帶回了綢巾,梁承驍矇住眼後,令親衛搖動貫耳瓶,聽壺內豆粒作響,確定方位。
隨後親衛退下,由主擲者投箭。
第七支,箭矢毫釐不差,落入壺心。
這時已經無人在意掃不掃地的事了,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喝彩歎為觀止,裁判也難抑臉上崇敬的神色,高聲宣佈:“中壺口,記四籤!”
第八支、第九支,亦是同樣的結果。
薛四的後背逐漸滲出汗珠,握箭的手也開始不穩,頂著壓力投了兩連中,後兩支一支斜擦過壺口,插於耳上,不記籤,最後一支幹脆用力過度,飛過了貫耳瓶,落在地上。
自此,十矢用盡。
梁承驍面前的托盤上還剩一支箭。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摘下過遮眼的綢布,神色也漫不經心,好像就是陪一時起興的夫人玩一玩。
旁邊的親衛喊得太大聲,他嫌吵鬧,乾脆地擲出了最後一支。
……
“四支連中,全壺!”
終於,在眾人差點把瓦片震落的起鬨聲中,梁承驍扯掉綢巾,看向旁邊含笑而立的謝南枝。
“孤贏了。”
他篤定地朝他笑,眼神灼灼,很有些邀功的意味。
風掠過庭院,吹拂羽箭上綁的旗幟,獵獵作響。
謝南枝看了一會兒那落滿箭矢的灰瓷耳瓶,又隔著喧囂,同梁承驍對視。
某一個瞬間,他清晰地聽到,胸腔鼓譟的心跳一聲比一聲加快。如一場連綿的雨後,春筍破土而出,數不盡的歡喜和情意爭相湧現,叫他沒法再自欺欺人地遮掩下去。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
他暗自嘆息。
仁者心動。
【作者有話說】
孔雀開屏還是有用的(太子點頭)
投壺規則是作者結合史料胡編的,不要當真
明後天應該還有~
不軌·倒反天罡!
自那日與燕王府長史說定後,常貴就暗自籌謀了許久。
謝南枝並不常在宮中,他不是時時能碰上,加之二人向來兩看相厭,如果由他直接出面,對方大概會心存防備。
於是常貴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找個中間人做筏子,此人不能太精明,猜出他的圖謀,又面上要過得去,不至於讓謝南枝起疑心。
這樣的人並不好找,常貴在心底挨個盤算遍了,終於瞄上了他的好徒弟,小德子。
常貴失勢以後,小德子作為他的忠實擁躉,在府上受了不少冷遇。但他人傻乎乎的,不怎麼聰明,旁人待他遠不如以前殷勤,他也瞧不出來,整日同往常一般樂呵。
常貴本來想和他說清楚利弊得失,把他拉到自己這邊陣營裡來,只是才開了個頭,痛斥謝南枝的種種罪過,小德子就茫然道:“啊?謝、謝公子嗎?我覺得他是、是個好人。”
常貴:“……”
好嘛,一番辛苦想的說辭全部白搭。
他還想不死心地多說兩句,小德子面上木愣愣地應著,心底卻在犯嘀咕,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師傅這是在演哪一齣。
謝南枝剛到府上時嚇唬他們說過的話,他早就忘乾淨了,唯一念著的還是初春的時候,謝南枝體恤他們雙手生寒瘡,特意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