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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程程轉身就跑，沒跨兩步，左腳踩右腳，被褲腿絆了下。她閉起眼睛，&ldo;啊&rdo;地喊一聲，做好跟樓梯親密接觸了，腰上一隻手橫過來，將她結結實實攬住了。

賀程程後背貼著關戎的前胸，像是棉花打在了鋼板上。關戎稍一垂眼，就看到她毛茸茸長發底下的一小截脖子，又白又嫩，還長著小孩兒似的細細絨毛。

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他清了清嗓子，給她在地上放穩：&ldo;總這麼毛毛躁躁的。&rdo;

賀程程別過臉看了他一下，一句謝謝說得很輕。關戎還沒丟她胳膊，說：&ldo;你再等一會兒。&rdo;可是又想做什麼呢，賀程程便見關戎蹲了下去：&ldo;哎!&rdo;

時間還早，整個校園都靜悄悄的。早上起了一點霧，濛濛水汽從花叢樹梢上瀰漫過來，繞到過道里的時候，在地磚上留下深色的水漬。

一整棟樓都是新生，大夥全忙著在屋裡整理內務，樓道里同樣靜得連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見。賀程程的心還是撲通撲通的，生怕有人過來撞見這一幕。

她抖著腿，軟聲說著：&ldo;你幹嘛呢。&rdo;

關戎剛把一隻褲腿捲上去，用手握著她纖細的腳踝，說：&ldo;別動。&rdo;她腳踝帶著水汽似的，冰冰涼涼，他手則乾燥溫暖：&ldo;這樣挽起來，就不會摔倒了。&rdo;

賀程程垂著眼睛，看到男孩單膝跪在地上，神情認真又耐心。帽簷下，他烏黑的頭髮剃成板寸，露出精緻的鬢角，睫毛也是濃濃的黑，毛茸茸地扣在眼睛上。

賀程程咬了咬唇，心想要不就原諒他這次吧。女孩的聲音軟得像草莓夾心的棉花糖，剛輕輕巧巧地吐一聲：&ldo;……噢。&rdo;

方才還安靜如畫的少年起身在她屁股上輕輕踹了腳：&ldo;說過不早起就踢你屁股的，從今往後給我好好訓練，別丟我的臉。&rdo;

賀程程往前一傾，吊在扶手上，悲憤交加里齜起小牙皺起鼻子，朝他哼了聲‐‐屁大點事，怎麼委屈得跟條受欺負的小奶狗似的，關戎淡淡看她，很快別開臉。

第3章

賀程程剛一回宿舍就被卞香香她們圍住了：&ldo;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藥拿了嗎?教官那邊宿舍怎麼樣，是不是跟咱們的差不多?&rdo;

賀程程搖搖頭，坐到自己凳子上，把腳上的解放膠鞋解開繫牢。她手和她人一樣，小小的短短的，但是手指很漂亮，筆直白皙，柔若無骨。

賀程程打了個蝴蝶結，嫌左右兩個翅膀不一樣大，又松下來重新打了一遍：&ldo;我沒去呢，已經不疼了，就懶得走那麼遠了。&rdo;

卞香香豪邁地坐桌上，拍手說：&ldo;不去好，那邊都是大老爺們，你一個小仙女跑過去，組織很擔心你的。你要是屁股再疼，我們給你去買藥。&rdo;

冠冕堂皇的樣子啊，好像剛剛把賀程程往火坑裡推的人不是她一樣。宋恬跟黃珊都心照不宣地相視笑一笑：&ldo;別瞎代表組織，組織裡沒有你這樣的叛徒。&rdo;

卞香香朝她們吐舌頭，捂住肚子，發愁道：&ldo;餓了哎，什麼時候才能去吃飯啊?&rdo;

賀程程想到關戎剛剛的話，說：&ldo;差點忘了，剛剛那個教官讓我們整理過內務，就趕緊自己去吃，一會兒還要去訓練呢。&rdo;

卞香香立馬來勁，說：&ldo;那快走吧，誰帶鑰匙啊，我沒帶啊。&rdo;細心如黃珊，抓過她外套和帽子跟出去：&ldo;衣服拿著啊，萬一半路又集合呢。&rdo;

大學食堂跟初高中比，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