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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一框，就是一幅畫。
他欣賞了一會，轉回頭，道：&ldo;我從紐約過來的，正好有個案子在那邊談判。&rdo;
嚴立坐到對面，雙腿交疊，姿態閒適。
&ldo;丟下工作過來的?&rdo;
嚴信想到那場被他攪黃的談判，彎了下嘴角：&ldo;是，也不是。&rdo;
嚴立點頭，沒再說話了。
他知道嚴信此刻內心很迫切，只是努力剋制著，表現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但這些小伎倆，在他這個心理學專家面前，全都是渣渣。
微顫的眉心，無意識地反覆握拳，以及為了維持&ldo;隨性&rdo;姿態而緊繃的肌肉，已經把他這個弟弟深深出賣了。
在他面前裝……
呵，天真。
嚴立想了想，輕描淡寫道：&ldo;她結婚了。&rdo;
嚴信渾身一僵。
短短四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徹底把他給劈懵了。
來之前，他心裡一直糾結的，只是她過得好不好，願不願意再見到他，他完全沒想過還有譬如戀愛、結婚這些其他可能。
她結婚了?
她結婚了!
她結婚了……
嚴信抱住頭，感覺整個世界都塌掉了。
嚴立滿意地看著自家傻弟弟一秒千變萬化的表情。
時隔六年，傻白甜終究還是傻白甜，就算偽裝得再無懈可擊，一旦要害被戳中，立馬破功。
他沒憋住，樂得掀了下嘴皮。
&ldo;小信，你還好吧?&rdo;
他嘴角噙著笑，關心得並不怎麼有誠意。
嚴信一聲不吭，隔了許久才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沙啞道：&ldo;結婚了啊……嗯，挺好。&rdo;
嚴立拳頭抵唇，輕咳了一聲。
&ldo;我跟你說說她的情況吧。&rdo;
他把吳憂來美國後的求學工作經歷大概敘述了一番，見嚴信不吭聲，自顧自繼續道：&ldo;這六年，她一直在接受精神和心理方面的治療，她的主治醫生是麻省總醫院精神科主任l教授，正好也是我以前的博導。我看了她這六年來的病例，第一年狀況很不好，有過接近半年的住院治療期，之後情況開始好轉。前兩年已經停藥了，之後一直在定期接受輔助性的心理治療。&rdo;
他一口氣說完，嚴信終於有點反應了，轉過頭看著他。
嚴立又道：&ldo;根據最近一次診療記錄，還有l教授的簡述，她現在大腦各項指標正常，心理狀態也很好，可以說非常陽光、樂觀、正能量。&rdo;他停頓一秒，作總結：&ldo;在我看來，她現在各方面狀態都不錯，比你好。&rdo;
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嚴信幾不可察地舒了口氣。
嚴立看他一會，淡笑：&ldo;你怎麼想?&rdo;
嚴信：&ldo;什麼?&rdo;
嚴立：&ldo;不去見見她?&rdo;
嚴信陷進沙發裡，只感覺渾身脫力。
&ldo;見到她說什麼?再見亦是朋友?恭祝她婚姻幸福美滿?&rdo;他連著三個問句，如鯁在喉，嘆了聲：&ldo;還是算了吧，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rdo;
嚴立瞥他一眼，搖頭：&ldo;她過得不好。&rdo;
嚴信皺起眉：&ldo;什麼意思?&rdo;
&ldo;她丈夫酗酒、家暴，還在外面找小三。&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