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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還沒放下，又短促地響了一聲，嚴信點開來看，哥哥嚴立發來一張照片。
那是兩個外國男人的合照，年歲一中一輕，並肩而立，兩人一手端著香檳酒杯，一手沖鏡頭豎起大拇指，笑得很開。
他們身邊有一張鋪著藍白格子桌布的長桌，上面擺滿各種精巧的點心和果盤，玻璃盆裡裝著顏色絢麗的水果酒，旁邊還有幾瓶香檳和紅酒。
看背景是在一個小型派對上。
嚴信只隨意掃了一眼，這兩個男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他回了嚴立一個問號。
嚴立很快回覆：&ldo;照片左上角。&rdo;
嚴信疑惑地蹙了下眉，點開照片，拉大‐‐
長桌盡頭是一個女人，側身而立，長發，一邊別在耳後，卡其色風衣，衣袖捋至手肘，似乎正跟鏡頭外的某人說話。
距離很遠，照片即便拉到最大，仍看不清她的眉眼。可就是這樣一張模糊不清的側臉，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中嚴信的心臟。
他立刻給嚴立撥了過去，幾乎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ldo;照片在哪兒拍的?&rdo;
嚴信開門見山，聲音是努力剋制後的低沉。
嚴立：&ldo;it附近一家小酒吧。&rdo;
嚴信沒說話，嚴立繼續道：&ldo;照片裡年輕的那個是我哈佛的後輩，前幾天搞了個派對，跟他女朋友求婚。我也是今天翻s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rdo;他停了一下，問：&ldo;你確定是她嗎?&rdo;
嚴信摁住眉心。
他當然確定，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識。
激動、狂喜、惶恐、怨懟……各種情緒在心裡亂成一團理不順的毛球，他跟一隻小貓崽似的，不停地撓，越撓就被纏得越緊。
他在自己快被勒斷氣之前，輕輕嗯了一聲。
嚴立靜了一會，道：&ldo;那行，我具體打聽一下，有訊息再告訴你。&rdo;說完，想到什麼，語帶調侃：&ldo;需要我打聽嗎?&rdo;
嚴信：&ldo;能別說廢話嗎。&rdo;
嚴立淡笑了一聲：&ldo;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rdo;
嚴信剋制地閉了閉眼，低聲道：&ldo;我過來找你。&rdo;
嚴立微訝：&ldo;為了真愛漂洋過海，傻白甜重出江湖了?&rdo;
嚴信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庸醫，懶得跟他解釋。
嚴信火速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正好撞見歐陽月準備敲門。
他一挑眉：&ldo;有事?&rdo;
歐陽月本來醞釀了半天的說辭，一看小老闆這造型，登時傻眼了。
&ldo;老闆，你幹什麼!&rdo;
嚴信看她一眼，拖著行李箱往電梯間走，邊走邊丟了句：&ldo;散步。&rdo;
歐陽月一頭黑線，小跑跟上去，急聲道：&ldo;下午還有第二輪談判啊老闆!&rdo;
你別是得罪了eg，準備開溜吧。
嚴信趕時間，沒功夫搭理她，幾步走到電梯門口，摁了下行鍵。歐陽月一個急剎車擋在他面前，急赤白臉地吼了聲：&ldo;老闆!&rdo;
嚴信嚇了一跳，斜眼瞥她，這姑娘專業還可以，就是腦子有點軸，跟陳希雯一掛的。
&ldo;你在法國六年，光顧著購物了?&rdo;
歐陽月：&ldo;啊?&rdo;
嚴信：&ldo;上午被人那麼嗆，你覺得還有談下去的必要?
